一样在她身上逡巡。她紧张地咬着唇,心跳加速,快得像是要蹦出胸口,整个人呈一种紧绷的状态。
“走!”终于,领头那人一声令下,黑色队伍齐齐转身,从她面前走开了。
“呼……”颜迟转回来,执着筷子的手有些发抖。她摸了一把自己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指尖染上黑黄黑黄的颜色。糟糕,掉色了!她赶紧在额头上系上一块布。
“还没抓住?唉,也不知道那聚山寺的和尚怎么得罪王爷了。”
“据说王爷悬赏黄金千两来捉拿他呢!”
“啧……”
颜迟面无表情,机械地咀嚼着面条。
“哎,别扯这些了……说起来明日便是嵩雎书院的入学测试了吧?唉,我啥也不求,就求祖坟能冒点儿青烟,让我那不成器的大儿子沾些光,能考进去。”
“老兄,你大儿子要是考上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嵩雎书院。
颜迟嚼着这几个字,凝思良久。
清雨缠绵,淅淅沥沥。
门童背倚着柱子,打了个呵欠,咋见一云衫小公子手执一把素色油纸伞立在面前,他伸长脖子,问道:“公子”
小公子上前几步,收了伞,一张略显粗黑,眉宇却十分秀气的脸出现在眼前。小公子向他作了个揖,“我是前些日子刚通过入学测试的学生,今日前来报道。”
门童道:“敢问公子姓名”
小公子沉默了一会儿,“颜迟。”
门童点点头,“公子且稍等。”说完便急急走向里院。
颜迟目送着门童走远,然后仰首,看着门匾上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嵩雎书院。
蕲阳第一书院。
自古以来,大多书院都坐落于幽山静林之处,这嵩雎书院却与其它书院大不同。它是少有的坐落于京都闹市之中的书院。
这与它的起办人不无关系。
此书院乃两百多年前两位舜玉侯爷亲联所办。
因两位侯爷深感现下书院毫无讲学之风,且门第观念深厚,严重阻碍学术发展,遂联合在皇城创办了嵩雎书院。
书院以“学术为大”,秉承“大公无类”宗旨,即不设门槛无户籍限制。但凡有志于学业的,不分贫富,不论地域,均得入院肄业。而且不仅不收学业费用,还给予每一位进入学院的学子一定的生活补贴。
因着这样的办学理念,几百年来,书院育出了众多文学大士,名儒大师。
是以书院声望日益增生,至如今已俨然成为蕲阳第一书院。但入学标准也越来越严格。
书院每年只招收“正课生”二十余人,能通过入学测试的大多是优秀至极的学子。书院每年会在新生入学后再额外招五名附课生,也算是再给之前没有考入书院的学子一次机会。
而颜迟就是这新招的五名附课生的其中中一名。
她垂眸,恰见门童迎着笑走过来。
“公子请进。”
颜迟跟着他抬步进去。
一进门,硕大高耸的圣师雕像遮住眼帘,青石台阶上落了一层枯黄树叶,鞋子踩在上面,飒飒作响。
越往里走,愈发幽静,小道两旁的石山重重叠叠,偶尔出现几声清脆的鸟鸣。石桥下的水池铺满了绿荷,高处湍入的流水汩汩流淌着。
拐过几座曲齿朵楼,门童领着她来到一座小阁楼面前。
“山长。”
门童扣了扣圆环。
“入。”里面有人应声。
门被打开,浓郁却不刺鼻的油墨味儿混合着一种不知名的气味直扑而来。
门童摆手,“公子请进。”
颜迟微微折身,直往里去。
袅袅白雾散开,凝香沉浮,萦绕在翠叶熏炉周围。她绕过屏风,向青玉木案之后的白发老人作长揖。
“学生颜迟,拜见山长。”
白发老人不作声响,手执一支笔,垂头在白纸上誊写着什么东西。
颜迟收了礼,安静地低眸伫立在那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仍岿然不动地立着。
“坐。”白发老人终于开口,他搁下手中的笔,朝她旁边一指。
“学生不敢。”
白发老人摸着胡须,问:“可知书院三训”
“书院三训,乃博学之,审问之,笃行之。”
白发老人又道:“何为博学之,审问之,笃行之?”
颜迟道:“博学之,是为不可拘泥于经传,须博学于文,兼收并蓄。”
“审问之,是为质疑之,不可迷信师长,应守教学相长之道。”
“笃行之,是为践履所学,至达知行合一。”
白发老人点头,眼光里流溢出些许赞许,“甚好。”他从书架那里取出一枚吊佩,递与颜修筠,“拿去罢。”
颜迟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吊佩,掌心木佩只刻了干干净净的一个“雎”字。
“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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