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孝与那曹孟德小聊不多时,就有两位年轻步入眼际,一位方巾伦衣,完全的书生装扮,此人就是那同样英年早逝的戏志才。而另一位身着深棕色长外服的年轻,显现出与年纪完全不符的大家之风,端的是成熟稳重,此人就是曹魏的定鼎者荀彧,荀彧亦或是被低估的人才,其才虽未有李斯那般具有代表性,但荀彧在战略,政统,政谋,军谋上,对曹魏奠定北方,可谓是居功至伟,被曹操称之为吾之子房,在国家治理能力上,张良都要逊色于他不少,可谓历史中,少有的全能级谋士,死后被追谥为敬侯,后又被追赠太尉,由此可见一斑。
荀彧在战略方面为曹操规划制定了统一北方的蓝图和军事路线,曾多次修正曹操的战略方针,包括“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迎奉天子等;战术方面,他曾面对吕布叛乱而保全兖州三城,奇谋扼袁绍于官渡,险出宛、叶而间行轻进,以掩其不意奇袭荆州等诸多建树;政治方面,荀彧为曹操举荐了钟繇、荀攸、陈群、杜袭、戏志才、郭嘉等大量人才,倘若荀彧未有早逝,也许三国的历史都会得到改写。
四人相见,天下背景与情形,可谓早已物是人非,东汉末年就算再过混乱、民不聊生,那也是炎黄子孙的内部纷争与矛盾,而五十年的光景,司马家不但未有让炎黄九州得以复苏,人口更没有明显的增长,反而让整个九州天下积重难返,彻底将整个民族推向绝境,亡夫灭种何其呜呼哀哉。
“孟德兄长,还记得那时我们泛舟颍水之上,宜学论天下,饮酒作诗,好不畅快?”本来年岁不大,但此话出自那仿佛经历人事沧桑,而早熟异常的荀彧口中,那就别有一番气氛。
“是啊,那不如我们今日再故地重游一番?”曹操征求二人意见。
四人一拍即合,便往颍川书院不远的颍水而去,对于这些世家门阀子弟,但有所喜,下人定当会准备妥当。
其实书院旁的河流,并不是真正的古颍水,它因颍川书院而得名,叫书院河,最终汇入颍水。古颍水是淮河上的最大支流,正是发源于颍川紧邻的古伏牛山,淌颍川而过,当然此时的颍川还天水一色,美景如画,并不是后世那般泛着黄色,遍布泥沙的沙颍河。
四人泛舟在天水相接的河水之上,这条船不算大,但乘坐四人足矣有余,两头配上两名船夫,中间安放着平桌,其上钻刻入深的杯状洞上,正好放着酒樽,这是专门泛小舟饮酒之用,看的出,荀彧他们常如此。这些小船的舷口,高出河面不足数寸,随手就可触摸河水,这般没有景致的违和感,仿佛完全融入其中。
水调续声持酒听,东风愁絮伤流景,天色霞水鹅禽荷花弄影,重帘暮色朦胧远景,风不定、落红径,入幽径,陶然碧水怡情,少年踌躇流云。
这是姬弘所作的泛舟醉酒曲,此时拿来用道,显得特别应景。
“兄长这次是准备入长安?”酒足后荀彧问道。
“我还踌躇,这姬弘情才难定,这号召抗胡之檄文,并所谓英才会,方是为天下纳才,志不同道不相谋者去也枉然。”曹操不愧为多疑,却也有枭雄之心者,不过此时的曹操就如同还在探索世间真理的求索者。
“兄长,明日上午颍川诸子,将有一场狩猎会,兄长不妨参加,群贤中有要赴长安者,亦也有如同兄长另有计算之贤才,如兄长起势,也能引以为力。”荀彧给曹操建议道。
“那看来文若贤弟已决定长安了?”曹操反像荀彧求证。
“还是兄长了解我,原本我也是如同兄长半踌躇,不过姬弘的关中和洛阳诸政,让文若拜服不已,故心倾心。”
“文若可知那姬弘与天下世家皆为敌对,文若还要相赴么?”荀彧哪能看不出这是曹操对他的不舍,但已然下定的决心又岂能更改,“以兄长的才智定然也知道姬弘是唯才、唯德任用,他自己本就出自天下最大的世家,又如何能真正的对敌天下门阀。”
“也许此后我与文若就要对局天下了?”曹操哪怕有不舍,这时也方显的雄心万丈。
“以文若看,兄长起势定在兖州,以许昌为跟基,兄长是也不是?”荀彧问道,曹操点头默认。
得到曹操的答案,荀彧又继续道:“虽然兄长立势后紧邻洛阳,但兄长的敌人不会大姬,兄长清楚,这兖州是四战之地,四面受敌,文若不懂兵略,但从文若对姬公子的判断,他定是先攘外再安内,故,兄长只需防御三面即可。”
荀彧的话让曹操若有所思,故而再次追问:“文若如何肯定那姬弘是先驱胡再而逐鹿中原?”
“倘若姬公子想卧薪尝胆蓄势而起争霸天下,那他定然不会入关中和洛阳,要知道这是将他自己置于天下火炉,群雄目光所汇,非凡之人,都能迅速被分解。”
荀彧话音刚落,戏志才也出言道:“志才也认同文若兄的判断,那姬弘倘若真的有枭雄之心,定然以南郡为基,南下荆州,手握南郡和南阳两郡,等于握住了天下的钱粮与人口,那南阳和南郡,地势如同关中,防守可谓难以攻破,南阳只要封住北口,而南郡只要防守东面,这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如此战略优势他如何不取?”
曹操叹息道:“可惜我却不能取那南郡。”
“是啊,南郡和南阳的世家豪族何其之多,孟德兄长想要立足,太难以实现。”戏志才也感同身受,明明可以看出的战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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