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着桌上的盆栽,云槿的视线停留在那里,思想却不知道飘到哪个爪哇国。
姚馥云说的口干舌燥,却见她还是这副无动于衷的神态,只得苦笑一声,这丫头,她还是没想通啊,要不就是,她还惦记她那个前夫。
云槿是从别的单位调进现在这个单位的,刚来的时候简历上填的就是离异,然而,单位里却没人知道云槿的前夫是干嘛的,云槿也只跟别人说,前夫是个普通军人。
姚馥云却知道,以云槿普通的家境而言,她那个前夫不会简单,她们这个单位,是海军机关里待遇最好的部门之一,能进来的,不是各级领导的子女,就是国家定向委培的科研骨干,总之一句话,普通军人的前妻,是不可能从地方京剧团一步到位调进这个单位的。
云槿之前在京剧团里担任编导,这是有一次单位聚餐时,她自己无意中跟姚馥云提起的,那时候她刚来不久,还很谨慎,关于她的家庭谈得很少。
可就是从这样有限的谈话里,姚馥云就了解到,云槿结婚很早,婚后一年多小俩口闹得挺凶,孩子半岁不到的时候,云槿就提出了离婚,离婚后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现在孩子已经两岁多了。
云槿挺不爱提那个人的,姚馥云试探的问过几次,都被她拿话搪塞过去,于是姚馥云心里有数,别看云槿这个人平常不声不响,看着有点憨,可心里主意却不少,她不想说的话,谁问也没用。
下午的政治学习很枯燥,云槿上下眼皮直打架,忍了一个多钟头之后,终于忍无可忍的打起了瞌睡。
前一晚,她陪着家里那个小魔头搭积木玩游戏到凌晨一点多,早上六点又得起床送他去幼儿园,下午两三点钟这个时候,正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请个别同志端正一下态度,怎么能在政治学习的时候打盹,太不像话了。”政委贺文牧虽然没有点名,目光却像几百瓦灯泡一样对着云槿发光发热。
云槿像是没听到贺文牧的话,还在懵懵懂懂的迷糊着,姚馥云胳膊肘捅捅她,压低声音,“别睡了,政委要点你的名了。”
说时迟那时快,贺文牧已经确认目标,发射炸弹,“孟云槿——”“到!”云槿应了一声。不知为什么,她的本能反应就是喊到。
会场顿时有人哄笑出声,贺文牧咳嗽一声,没有继续批评云槿,隔了一会儿才又开始宣读十八大讲义。
政委同志心中嘀咕,这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背景,进单位时间也不算短了,总是这么缺根筋似的,她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机关里混日子的平庸之辈,当不了先进,可也不是最差的。
然而就是这么个人,你还就拿她没办法,从云槿进单位那天起,就有好事者调查过她的背景,却没有一个人查出来她是怎么从地方上挤进来的。这一点让人很奇怪,但是,也没人专门去研究。
贺文牧也翻过云槿的资料,看到她写的家庭情况,父亲是京剧演员,听名字倒也不是一点名气也没有那种,上过春晚上过戏曲频道,可也仅限于此,见惯了高官的贺政委并不觉得京剧表演艺术家算是什么资深背景。
在这种体制内的单位,没背景的人总是很吃亏,于是贺文牧放心大胆的在会上点云槿的名,却又不想把她彻底得罪,做人做事留余地,一向是他的格言。
意识到自己是因为会上打瞌睡被点名,云槿沮丧了几秒钟,倦意再次席卷而来,这回她学乖了,手指用力掐着右手虎口,防止自己再次睡着。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云槿离开单位,家里菜不多了,她得先去超市买菜。以前她每次都是先接了儿子再去超市,后来发现这样做不行,那小子一进了超市就到处乱跑,不是要买这个,就是要吃那个,不答应他就耍赖,气得云槿踢他屁股。
买好了菜从超市出来,云槿想了想,去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香雪兰。
这种花原产地荷兰,并不娇贵,美丽的花朵散发出幽幽清香,令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天的疲累都能在这种挥之不散的香味里得到纾解。
幼儿园小班,嵩嵩正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望眼欲穿的等妈妈来接他。别的小朋友早就有人来接,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他一个。
看到妈妈进来,嵩嵩像被释放的囚犯一样,兴高采烈的张开小胖胳膊扑向妈妈,那叫一个亲热,可不,都一天没见到妈妈了。
“嵩嵩妈,有个事儿跟您说一下,明天我们全体老师要去区里开会,所以明天放假一天。”幼儿园小老师笑容可掬的跟云槿说起这事。
“明天……哦,好吧。”云槿刚想问,为什么是明天,可转念一想,已经定了的事,自己多问也没有,想办法安置嵩嵩才是当务之急。
“妈妈妈妈,我们回家吧。”嵩嵩见妈妈和老师说话,总也不理自己,不耐烦的摇着她手。云槿俯下身把儿子抱起来,跟老师道别之后离开。
回到家之后,在厨房里又是一阵忙活,好不容易把自己和儿子的晚饭准备好了,那小子只吃了几口又来了毛病,嚷嚷着要找爸爸。
“找你爸干嘛,你爸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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