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脚的慌。”
紧张的时候,光脚走路不觉得疼,让她这么一提,才觉得脚底又酸又麻的,季棠棠坐下来穿鞋子,系鞋带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那个女人讨好似的蹲在不远处,一副小心翼翼地怯生生模样。
不管最终能不能出去,能走到这里的确全赖这个女人,想起自己之前装神弄鬼威胁恐吓,季棠棠有点过意不去,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我姨是吗?”
“姨”这个称呼,居然把那个女人吓出了眼泪,通红着眼拼命摆手:“我不是我不是,小夏你别这么叫,我不配的……”
季棠棠穿好鞋子过来,半是刻意半是出自真心的挽住她的胳膊:“姨我们别停,边走边说,当年的事,妈也没跟我细说,她让我问问你,她说你也不是有心的,她不怪你的……”
虚真虚假的几句话,说的那个双头女人泪如雨下,她扶着季棠棠的胳膊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忽然推开她,扑通一声跪下来朝着季棠棠磕了几个响头:“小夏,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有心的,但真是我害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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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没有猜错,双头女人是盛清屏的妹妹,雌雄同体,盛锦如甚至没有给她起过名字,洞里的人动辄以丑八怪对她呼来喝去,她唯一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字,居然是盛清屏给她起的,叫小双,如果依着这个,季棠棠应该叫她双姨。
小双比盛清屏小五岁,生下来的时候,依着盛家的习惯,怪胎是要被溺死的,产婆把嚎哭的婴孩带到灶房,取了桶灌开水的时候,盛清屏红着眼睛跟进来了,她当时年纪小,也不懂什么,但隐约知道自己这个期待了好几个月的妹妹可能要被杀掉,趁着产婆没注意她,她居然把小双给偷偷抱到自己小床上,拿衣服给盖起来了。
产婆很快就找过来了,盛清屏大哭着不依不饶,盛锦如没办法,产后又虚,心情抑郁之下懒得理会,就说先依着屏子,过几天再说。
没人会理会照顾这个怪胎,盛清屏出人意料的心疼这个妹子,到了吃饭的点,她凶巴巴地去跟每个人说:“妹妹要吃东西的,要吃的!”
怪胎当然是根草,但盛清屏不同,路铃未来的掌铃人,每个人捧着的宝贝疙瘩蛋儿,大人们也就敷衍着,给小双做个米汤什么的,盛清屏在旁边巴巴看着人给她喂,别人厌烦不想喂的时候,她像个小大人过家家,拿勺子舀出来了吹了又吹,还念念有词:“妹妹张嘴,吃饭饭。”
盛锦如身体好了之后,又着人把小双扔了一次,这一次把盛清屏给惹急了,从看不见妹妹开始就一直嚎着哭,一下午没停过,到最后声音哭哑了,听着都好像是嗓子哭劈了,盛锦如害怕的很,又让人从野地里给找回来了,也是双姨命大,那个时候野地里狼多,居然也没把她给叼了去。
那个时候,盛清屏的爹还在,劝盛锦如说:“屏子硬要留着就留着吧,怎么说也是自个身上掉下来的,你看屏子这么喜欢,你就当给她备了个小玩意儿,反正也不多吃什么。”
于是就这么留下来了。
盛清屏对小双是真好,说不清为什么,娘胎里带出来的缘可能,每个人都欺负小双,她看不见也就算了,但凡看见了,一定要上去扯头发咬人砸石头的,所以小双从小就跟盛清屏亲,跟在她屁股后面颠颠的,长大了点之后,更加知道这世上娘都不能作数的,姐姐就是半个娘。
一晃十几年过去,有一天,盛清屏偷偷跟小双说,遇到了一个男人,叫陈守成,她喜欢的很,说完了叮嘱小双千万不要乱说,娘知道了要发火的。
小双当然不乱说,姐姐说的,比天还大,心里面,她比盛清屏还要高兴,为什么她不知道,反正盛清屏高兴了,她就高兴了。
那个时候,盛家的女人还能在外头走动的,盛清屏每次见陈守成都避开所有人,什么人都不告诉,但惟独跟自己说,小双觉得心里特骄傲。
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盛清屏似乎就有点心情低落了,她回来跟小双说,陈守成对她好,她也看出来他喜欢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怎么亲近她,这话题说了害臊,她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也就只好跟小双念叨了,她说:男人喜欢女人,不会亲亲搂搂抱抱吗,为什么每次碰她,就跟了不得的禁忌似的赶紧收手呢?她能看出来他也想,想的话为什么藏着掖着呢?
盛清屏难受,小双也跟着难受,她不懂这种男女之间的事,但隐约记得以前听洞里的女人谈起过,说的是当地一种草磨成的粉末儿,加在汤里饭里,男人吃了,就喜欢女人的紧,女人也欢喜的很,总之,反正是好东西。
她弄清楚了之后,偷偷去找了来,费力气碾了,藏在盛清屏带出去跟陈守成一起吃的家常点心里,心里得意洋洋的,也没说什么,等着姐姐回来,有好消息了自己就邀功。
到今天她还记得,姐姐那天晚上回来的特别晚,还被守门的嬷嬷给骂了,她总觉得姐姐那天晚上有点不一样,美的吓人,心情也甜的很,她去问了,姐姐不肯讲,只是说她还是小孩子,不知道。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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