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赫德要告诉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耿大圈设想过他会有所隐瞒,但这个结果是他从未想过的。
“赫德先生,会不会有人知道什么,才故意送这些剪纸给你?”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耿大圈还是想从赫德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我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简,我实在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人会这样做?”赫德认真而仔细地擦拭着这些剪纸,昏暗的双眼只在此刻才放出了光芒。这一幅幅再简单不过的剪纸,已经被赋予了新的生命,赫顿小姐的生命!
耿大圈明白赫德不是不知道,是不敢去想,他怕最后的希望会破灭。
“能查到东西是从哪里寄出的吗?”
“查不到,我拜托邮政局的人帮查了十年没有任何结果。”
连赫德都查不到,对方就是故意隐藏了身份,如果真是赫顿小姐寄过来的,她这么做意欲何为?还是说赫顿小姐被限制了人生自由?里面有太多的秘密无法解开。
一个消失了十年的少女,每年却又会给自己的父亲寄送生日礼物!
耿大圈虽然想不通这里面的原因,却也知道了赫德为何如此执着于寻找赫顿小姐,他怕是已经认定了赫顿小姐还在人世的存在,只是因为什么原因未能来相见。
而耿大圈所能为赫德做的,便是解开这其中的秘密,这一切与耿大圈的发现并不相悖,赫顿小姐的的确确在非常匆忙的情况下离开了小岛。
至此,耿大圈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发现和推断全盘托出,两相对比,赫顿小姐绑架被害的可能几乎不存在,唯一剩下的就是为何赫顿要不辞而别,什么促使她做出了这决定?
“那天简,来见我的时候,我明明已经看见了,却抽不出时间去说上哪怕只一句话,我本想着等宴会结束再去看她,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辈子!”
赫德失落地躺在椅子上,无尽的哀愁把这个老头击垮在绝望之中,也许在他看来,他的女儿简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没能挺身而出。
赫德的遭遇耿大圈全部看在眼里,然而他一时又哪里帮的上忙,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埋在屋里苦思冥想。
他现在开始明白了的马沽名的绝望,他的遭遇与赫德是如此之像,都是失去了心爱的亲人。
——谁又能说安娜最后与马沽名离别的时候,没有希望马沽名把她留下来呢!
罗伯特.简.赫顿,一个本来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却无数次出现在耿大圈的脑海之中。从她一生的途径来看,年幼丧母,只与祖母在苏格兰的一个小镇相依为命,十二岁随父来华,在中国呆了两年便消失殆尽。
如此短暂的人生轨迹,实难想象她所遭遇过什么?
夜里,耿大圈正打算睡觉的时候,赫德派包腊送来了天德教堂与大主教戈登的资料。有一些关于惨案的发生经过,以及教内的人员职位关系,由于当年的事,教堂被关闭,供职人员早已经不知去向,大主教戈登更是在赫顿小姐失踪的前几天就不明暴病而亡。被拐骗的妇孺大多在发生冲撞之前就已经惨死于天德教堂,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得已救出来。
外界只知道双方发生冲突致人死亡,却从未报道此前惨死在教堂内的妇孺,耿大圈手中的资料是绝密文件,如果不是因为发生在赫德的地盘,正好他又是英国人,这份资料难以重见天日。
下文是当时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进入天德教堂的军方所见;部队隶属英国皇家驻沪都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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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上方指令,在天德大教堂发生村民围攻事件,需要派遣军队过去,等我们到达之后,高大的围墙内传来嘈杂声,在一扇经闭的铁门位置愤怒的村民已经与地方政府发生激烈的打斗,少数传教士和修士也在被迫抵抗想冲进教堂的暴民,此时已经出现人员的伤亡。
我知道如果再由事态发展下去,可能会上升到国际关系的斗争,这务必会影响到多国本来就紧张的关系,于是我下令军队参与了直接的镇压,在枪毙了多名暴徒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真当我以为事件可以就此结束,一位慌慌张张的修女从教堂跑了出来。
“士兵,什么事?”
“她说大主教死了。”
我心里一惊,以为有暴徒闯进了教内,便带着几名士兵跟着修女进入天主教堂,走错重重错综复杂的宗教建筑才来到了主教居住的地方,大主教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不过屋里并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主教身上也看不出有伤痕,同时我发现主教的死亡时间不像是今天,屋里隐隐有难闻得味道,这是尸体开始腐烂的气味。
“你什么时候发现主教死的?”我望着一动不动的修女问道。
“今天外面发生了大事想要报告主教,一进来就发现主教死了,这里平时是不允许私自进来的。”
只要主教不是由于暴徒而死,我们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所以并不在意他死亡的具体原因。
“还有,我……….听到后面有哭声。”修女在这个时候哆哆嗦嗦地又说道。
我是知道村民围攻教堂是因为有人举报说传教士绑架妇孺所至,所以马上要她带我去听到声音的地方,这个时候她小心翼翼地只指着屋内后面的一扇并不起眼的门。
“士兵去打开。”
沉重的门在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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