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巴掌大的圆润小脸上,美目倩兮,红唇微合,眉心一粒小小朱砂,只是眼眶下有着淡淡的淤青,是她昨日半夜未眠的结果。
她起身洗了把脸,还是将头发挽成男子样式,穿上她平日的檀色色麻布圆领汗襦,下着绑腿襦绔,一根靛蓝色的麻布腰带缠住细腰。
她就这身打扮,便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今天天气不好,负责修缮老宅的工匠们都没出工,就住在依着老宅建起的小毡房里。
虽说工匠们大多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有权有势之人,但是,大多数主人家还是不愿意得罪他们的,因为修缮庭院的工匠们通常不是只懂得建造术,还懂的一些改换风水之术,所以主人家们请回了工匠,非但不敢多加苛责,有时候还会大鱼大肉的请他们吃,生怕惹恼了他们,在地基下放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腌臜了子孙后代。
灵染虽然不会大鱼大肉的讨好,但每顿饭食都有上肉菜,再加上鲜品坊的菜式本就做得好吃,量又足,每次盛菜的时候,匠人们都会仰着笑脸和送菜的小仆们打几声招呼,直夸奖菜烧的好吃。
灵染和厨房里的两个小伙计一道把给匠人们做的菜烧好,使人送出去后,却不知此时是何时。
从早上起天就阴着,现在还下着雨,灵染只好去堂屋里看那水漏,封沐影确实已经回来了,可为什么要扮成那副样子?看他在青庐中出入自如,霜雪所说的受人之托想必就是他无疑了。
灵染想了半天,最后只归结成一个问题,封沐影今天中午到底吃不吃饭了。
她从巳时就收拾利索,想着过去煲个羊肉汤暖身子,再取些去年就存好的桃花醉暖暖,也好驱寒,她刻意不去想昨晚在凤栖梧发生的那幕,但只要一刻意起来,耳根子就不由自主的发红发烫,心也跳的奇快。
她这厢在等着灵犀回话,前面却有人禀报:年迦来了,想要见她。
灵染面色一变,随后定下来,告诉来人让他来后院,自己便率先进入堂屋,在腿上铺好薄毯,倒了杯清茶啜饮着等他。
她一点不怕他来,更不怕他质问,如果他真要来问,也得是自己先问问他到底想怎么样,闹到什么程度。
她只是怕被问到,昨夜把她抵到墙根边儿的人是谁,那他该怎么回答,何况昨晚封沐影刻意压低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听出来没有。
年迦还是穿着他酷爱的白色长襟直衫,玉面布靴,像是碰到急事,黝黑的脸上显着红晕,那双平日温柔浪漫的黑眸中透着少有的怒气,掀起的山玉水滴珠帘被他甩的哗啦啦直响。
灵染看着他,脸上神色如常,只是平日秀气的眉间透着不察的凌厉,反倒将年迦的怒气压了下去。
“我听说给皇上修筑园林的匠人在街南修筑一处宅院?”年迦盯着她,声音有些艰涩:“那处宅子是你买下来的?!”
灵染放下茶杯,实说道:“是啊,这件事颍都城的人大抵都知道吧。”
“你怎么会…?怎么可能?你和岚王他……”
年迦满脸的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皇家的匠人居然在供灵染驱使,更不能相信,灵染真的和封沐影搅在一起,明明他几乎每日都来,竟没发现她会和岚王如此亲密,若不是侯府小将军说,他也只以为那些光着膀子、双手粗糙的人就是一群普通匠人。
还有昨夜那个与她纠缠的黑衣人,年迦有些心痛,是她隐藏的太好,还是自己太粗心,竟没发现平时乖巧贤惠的陆灵是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一面勾着他,一面还和那么些男人沾染。
灵染不知对方是如何来想,只是这满是兴师问罪的口吻让人忍不住想请他出去。
“年小将军是什么意思,明说就是。”
看她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年迦感觉有股无名怒火从胸口直蹿到头顶,烫的他满脸通红,因为生气,也因为自己之前对她的所以关心,似乎都被她当做杂耍,在她面前笑料百出,对方却高傲的站在高处,看他如何笨拙的努力却得不到回报的样子。
“为什么?”年迦红着眼道,“想不到你也是这样的女子,我一直以为你,你不会依仗别人的权势,你和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子不一样,可是…”
“可是什么?”灵染打断他的气话,同样怒道:“你只不过是相信你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从来都不明白,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
“不明白,就不要在我这里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年小将军请回吧。”
年迦红着脸,声音有些几不可闻的颤抖:“你难道就不怕有一天你的事情被那两个知道?”
灵染没说话,一双秋睑波澜不惊的看着他,红唇紧抿着,年迦突然有些难以自容。
他不是没有恨过灵染,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给他,可每次看到一样东西,他总是想给她,就像着了魔似的,总觉得说不定她就喜欢这个,可到头来,他发现对方好像除了做菜试菜,其他的什么都不喜欢,可做菜的东西他却一样都拿不出来给她。
到底还是如她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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