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说,你算个什么东西?”那男子两撇小胡子随着说话的动作嚣张的抖动着,田掌柜应该是看见她了,使了个眼色,小艾上来把灵染从人前拉到后厨。
“怎么回事?”
灵染自问她在颍都做的是小本买卖,怎么无缘无故就有人来闹呢?
小艾道:“他是天客居十八家铺子的掌柜的尹黔,就这一个月,来回闹了几次了,就是可怜了咱们田掌柜,上回还动起手来被伤了手腕,现在又想着赖账,公子,你可千万别出去啊。”
自家老板细胳膊细腿、长得文文弱弱的,哪里是尹黔的对手。
“而且这个尹黔背后有左中侍郎做靠山,颍都的商家们就是受了窝囊气,也都不敢得罪他,哎…公子,公子…”
外面吵得越发厉害,灵染听了个大概,知道人是来无理取闹的,冷笑一声,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秀禾,转身走了出去。
秀禾回身敲了下小艾的脑袋,鼓着腮帮子道:“说你笨你还真笨,你说得这么严重,公子肯定会出去管的了。”
“啊?”小艾挠了挠被敲红的脑袋,这…他怎么知道会这样。
尹黔正吵的口干舌燥,忽然瞥见一道月白色身影移步而来,一副风骨,眸若涟漪,面赛芙蓉,端的千娇百媚,叫人移不开眼去,只是…却是个男子。
灵染在三步之外站定,把手揣在衣袍中道:“尹掌柜,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更是目睹了您皎皎君子的高风形象,真是让我颍都城的百姓大开眼界啊?”
灵染这话讽刺的厉害,众人听出其中的意思,跟着哄笑起来。
尹黔直到那宛如黄鹂鸣啭的声音散去,才回过味来,指着灵染道:“你…你又是何人?去去去,一边去。”
田浩在旁边急急道:“陆公子,您…”
“尹掌柜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来找我,说出去岂不好笑?”
灵染说完,众人惊诧更甚,都没想到鲜品坊的老板是这样一个文弱书生,他能入得了油烟帐、掂得起红铁勺?
反正尹黔是没办法把这二者结合起来,不过他是来闹的,也不拘对方是真是假是人是鬼,瞬间便转了矛头道:“好呀,原来你就是这儿的老板,找了你这么些日子,你可算敢露面了?”
尹黔得意的笑着,一副没把人放在眼中的架势。
“你说什么呢?”秀禾看不过,叉着腰一旁道:“我们家公子忙得很,可不像你这种闲的发霉的人,不去看管自家酒铺,倒天天往别人家来。”
“你这小丫头牙尖嘴利的,叫什么名字?”尹黔笑的贼眉鼠眼,眼神直勾勾道:”要是把你赔给哥哥,哥哥就不来闹了。”
秀禾本就生的漂亮,现下发怒的样子,反而有几分带刺玫瑰的艳丽,直把尹黔看得心头痒痒,说着手竟不规矩的往秀禾肩膀上挪去,眼中目光直白得让人作呕。
众看客俱跟着笑起来,心中都道今日鲜品坊恐是免不了要被这位地头蛇欺辱了,毕竟论势力,尹黔动动嘴皮子,明日这就不能叫鲜品坊了,再看这儿的老板,长的一副羸弱纤瘦的样子,怎么看都很好欺负。
“你…”秀禾气的两颊绯红,眼里早氤氲出泪来。
灵染上前将秀禾护在身后,面上也没了笑脸,她两世为人,还没见过有谁敢当着她面撒野的:“尹掌柜,我们都是生意人,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和气,你不妨明说小店哪里招待不周,也省的三天两头的过来闹,伤了和气。”
“哼,今天你在,我也就直说了,”尹黔从身旁小厮手里接过一张文契道:“这是房东,也就是鲜品坊之前的那个瓷器商人留下的,将这店铺二楼折买给了本人,我来收取租金,你们屡屡不给,是什么意思?”
灵染看那文契上干干净净,除了一行抵押文字,还有那个商人的签名,连个手印子都没有,自然明白尹黔是在讹人,但她懒得与无赖争辩这些。
眸光从那文契上收回,笑着道:“既然是租金,那我们自然是给的,烦请尹掌柜先把这些日子欠的酒钱付了,你我一并算清,省的再有麻烦。”
尹黔听得灵染妥协,这才倒了杯茶润喉:“不必麻烦,将我的酒钱从租费里折扣就行。”
灵染心中止不住冷笑,到她这里吃霸王餐,还要捎带走银子?这算盘打的真够蠢的!
“酒钱是酒钱,租费是租费,一码说一码,尹掌柜若是欠着酒钱不给,那你我二人只能见官了。”
灵染自是不怕的,她手里握着瓷器商人五年租期的文契,白字黑字红手印子,就算闹到官府,也得凭证据讲话,而且她敢断定尹黔不敢同她见官,不过是仗着左中侍郎的权势,在她这里狐假虎威罢了。
“见官?我怕你这黄口小儿是不知道我是谁吧?”尹黔拍着自己肚子,口吐黄牙,竟似撒泼似的。
灵染笑了下,扭头道:“田掌柜,告诉在座的食客,今日本店酒菜全免,能拿走的拿走,半盏茶后,酒店关门、打烊。”
田浩一听这话,半晌拿捏不准灵染要做什么,但还是楼上楼下通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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