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成不耐烦地说:“去,喂奶去。”
斯爽怒吼了一声:“我是一片好心!”
熟睡的宝宝瞬间被震醒,她赶紧安抚了一番,然后又回头说:“我说你们干脆结婚,省得别人一直说闲话,结了婚,看谁再敢多嘴多舌。”
斯成懒懒地说:“你少出那么多不靠谱的主意。”
斯爽看看我,又看看斯成:“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蹉跎到什么时候。”
那天从百日宴回去时候,我开车,斯成坐在我的身旁,状若不经意地问:“你想要什么婚礼?”
我老老实实地答:“没想过。”
斯成淡淡地说:“那么现在想。”
我摇摇头:“结过一次了,不想想了。”
斯成受了一个晚上的气,终于爆发了:“可是我没结过啊!”
三月初的时候,春漾里大道的椿树抽出嫩绿枝芽的时候,银山艺文中心迎来了春季的第一场重要演出。
著名舞台剧导演林永钏和他的团队,历经七年的剧本磨合和排练出来的一出戏,将在银山艺文中心银山剧院进行南方的首场公演,而在一个月前,这部戏剧在北京一经公演,市场反响非常热烈,并在业内获得了极高的评价。
斯爽约我们周末去看戏。
那天是周六,斯成周五晚刚刚出差回来,我们六点多到了剧院。
我们将车停到了保存完整的兰香戏院的院子里,这里依旧郁郁葱葱,爬山虎的叶子整幢砖红色的墙壁,假山下流水潺潺,这里依旧在演昆剧,我偶尔还会陪斯成来坐一会儿,经过专业的商业改制,兰香戏院开启了严格的会员制度,除了在衰微时期不离不弃的那一批老观众拥有了免费的终身会员卡之外,后来的会员几乎是一位难求,价格被炒到奇高,却依然阻挡不了城中名流和达官显贵附庸风雅趋之若鹜的热潮,这么多年了,也就斯成的车能停在这庭院里。
我们到得早了一些,斯成牵着我的手,在里面散了一会儿步,然后搭电梯绕到了的艺文中心的二层的演出剧场。
斯爽和孟宏辉等在咖啡厅里。
我跟斯爽挽着手进去,斯成跟孟宏辉在后面慢慢地走,我留心观察了一下周围拥挤的人流,这部戏的观众年龄层非常的广泛,有爱笑活泼的年轻大学生,也有衣冠楚楚面有倦色的中年男人。
我常常来银山看戏,倒也不太经常看得到如此盛况空前的景象。
我本来并无太多仰慕大作的心情,谁知道灯光黑暗,演出开始时,我终于被深深折服,这是一场十分动情的戏,我看得很投入,中间还哭了两次。
斯成坐在我的身旁,看到我在抽泣,伸手过来擦擦我的脸,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他低声地说:“很好的戏。”
我跟斯成都不是很了解最近时兴什么偶像明星,但是那个女孩子,太会演,不对,她甚至不用演,她的身姿,她的深情,她的明亮容颜之中迸发出来的剧烈之美,她就是戏中的那位女外交官,那位沦落的西贡舞女,那位在乱世之中的重逢离散三十年的恋人的热烈女子。
我记得的评价演出的小册子上面的剧评:她缝合了感觉与表达之间的间隙,达到了零距离。
演出结束之后。
观众久久沉浸在音乐和剧情之中,徘徊在场内,不愿离去。
导演和演员出来谢幕。
观众送上经久不息的掌声。
旁边有工作人员递上话筒,林永钏导演是一位儒雅的台湾男士,四十岁左右,他举起手中的一张卡片说:“感谢各位今晚来观看,我受人所托,先要读一个小字条。”
我们齐齐站着,我乐呵呵地挽着斯成的手臂,望着台上的一众星光熠熠的演员。
整个银山圆形剧场的建声要求极高,有着世界上最顶级的音响系统和灯光设备,舞台设备全部采用计算机控制,一支十几万的麦克风轻轻巧巧地握在林导演的手中,他的声音很温和悦耳,略带一点港台腔,正透过这套世界顶级的音响系统,清晰地回荡在每个观众的耳边。
林导演微笑着走了几步,正走到了我座位的面前,他说:“坐在贵宾一席的八排的斯成先生跟坐在他身旁的李葭豫小姐有话要说,斯先生想和李小姐说,他爱你,并请求你嫁给他。”
我口瞪目呆。
有那么几秒钟,整个人完全是失真的。
第一反应是转头望了斯成一眼。
他脸上有惊讶神色一闪而过,然而立刻恢复了镇定。
整个大剧场的数千人群也是愣住了几秒,然后我听到后排的观众开始有低声的骚动,有人开始吹口哨,我们周围的观众互相回头翻找座椅的位置,然后齐齐往我们这边看过来,我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我就站到了舞台下方的空旷之处,周围的人群自觉地聚拢,将我们围成了一个圆圈。
追光灯在我的身前,打下了一个圆弧形的光束。
这时一大束洁白的玫瑰人从人潮之外被一只手接着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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