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成平铺直叙的口气:“你如果不需要,当初在美国时,你就会来见我。”
我一声冷笑:“我心理很健康。”
斯成非常不满我的态度:“葭豫,别逃避,你自己心底有没有心结,你自己知道。”
我倔强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斯成毫不留情地道:“所以你就一直阴阳怪气地把晾在局外?”
我自己何尝又不是在他的局外,我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说:“停车。”
斯成皱起眉头:“别胡闹。”
我用力地掰车门:“停车!”
斯成一脚踩下刹车。
话不投机,互生怨气,我推开车门跳下车。
斯成拉不住我,怒气沉沉地在我身后喊:“李葭豫!这不过是人生的一道坎,你难道一直要沉湎过去?”
我满心的牵挂惦念统统换做了怨怼愤恨,我脑袋胀痛得要爆裂,直接提高了音量冲着他喊:“我就是还迈不过去!怎么样,你要推我过去是吗,你也不怕我摔死?”
斯成端坐在车上,居高临下,冷冷地说:“你何时这么懦弱?”
我气得说话都哆嗦,却仍然咬着牙:“我一直都懦弱。”
斯成说:“葭豫,你真令我失望。”
我平平地说:“抱歉,斯先生。”
我伤透了心,却不敢再跟他顶嘴,我迈开步伐往山下走去。
没走出两步,就被一把拽住,然后他粗暴地拖住我,将我直接推上了副驾驶座。
斯成坐回驾驶室,一手撑住了方向盘,一手压着右腿,咬着牙浅浅地吸气。
我转过头去不看他。
他重新启动汽车,我们不再说话,他将我送到了楼下,看着我上楼,然后调转车头。
那辆黑色的轿车在夜色之中呼啸着驶走了。
周一上班。
邱小语的案情有进展。
我终于申请到了法院的调查取证,去到医院调取她的病历记录,她曾长期遭受到欧宝升的*。
我白天协助方敏华做非诉讼的业务,晚上在律所,重新研读新拿到手的取证材料,不知不觉,已经十点。
我收拾好案卷下楼,看到斯成的车停在律所楼下。
车灯熄了,但车子是启动着的,幽暗地停在楼前的车道上。
邹司机一直朝着大楼的门口张望,看到我走出来,从驾驶座上出来,已经是深夜,他还一身黑色西装整整齐齐,恭恭敬敬地道:“李律师,斯总在等你呢。”
我有点惊讶:“这么晚了。”
邹律所点点头:“嗯。”
他给我拉开了车门。
斯成头靠在座椅上,裹着外套,衬衣扣子松了两颗,领带扔在一旁,闭着眼在休息,右手扶着腿,微微蹙着眉头。
门一开,他立刻醒了,人却没动,只懒懒地说:“上来。”
我坐进了车里。
斯成说:“送你回家?”
我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说:“你不用在这等着……”
斯成压着右腿,深深地吸了口气,换了个坐姿,才说:“我今晚刚好也是稍微有空,才过来等了会儿。”
我盯着他略略憔悴的面容看了一眼,移转了目光:“下了班回去休息吧。”
“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永不会来找我?”他忽然问。
我愣了一秒。
斯成也沉默了。
律所楼下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美式快餐店的霓虹灯光在车窗外闪闪烁烁。
好一会儿,他才开腔,情绪有点低:“我有时候不愿意,可是不得不承认,你跟定中的这一段婚姻,令你性格改变了很多。”
我说:“真的吗?”
斯成按着眉头,轻轻的,疲倦地笑了一下:“超出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许多倍的忍耐性和意志力。”
我也忍不住跟着苦笑了一下,这倒是是真的,当时喜欢他,一点点都藏不住,哪怕明知毫无胜算,也都要勇敢无畏地跟他说。
如今多爱他,都能忍着苦涩至极的思念不找他。
斯成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妥协地说:“你如果真的不喜欢看心理医生,那就不要好了。”
我眼中泛起酸涩,同他商量说:“等我我忙完这一阵子……”
斯成忍住有些微微颤抖的呼吸:“你一直这么乖,我不该那样说你。”
我低着头说:“成哥哥,也许很多事情我没有做周全,但的确是已经尽力了。”
斯成抚摸我的脸颊,怜惜的,心疼的:“越大心事越重。”
夜色温柔缱绻,我忍不住将头轻轻地倚在他的肩上。
斯成说:“不要再为以前的事情难过了。”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然后轻轻地问了一句:“你呢,你以前的事情,你会都忘记了吗?”
斯成扶住我的肩膀,有点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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