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意便是:你本来就编过书,还改编的挺好,本身又有个书铺。这会儿你又领了个翰林院修撰的差使,专业也对口,当然就让你来啦。再说了,编书是何等荣耀的事,多少人想编还编不上呢,你能得这活,那是圣上看重你,还不快谢恩干活去。要是有啥不明白的,尽管去找你师父,他啥都会!
很好,一直坑徒弟的姜锦修也终于被姜阁老坑了一回。陆安珩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师父,除了不断给自己挖坑外,别的用处可大着呢!
既然元德帝都亲自发话了,那自己肯定是拒绝不了的。陆安珩默默地想着,眼神又转向了姜阁老,方才姜阁老的这通劝说,简直给足了自己面子,和元德帝二人完全拿自己当家中亲近的小辈来看。自己要是再不知好歹,还是洗洗回家别混官场了吧。
不过陆安珩也不是省油的灯,意识到自己必须编书后,立马开始和元德帝谈起资金问题来。编书可以,经费您总得给我吧?听您这意思,是想让我在自己的书铺捣鼓出新书来,那费用您总得给我报销吧?
元德帝还是第一次碰上陆安珩这么个领了差使还敢和自己谈经费的奇葩,看向陆安珩的目光中满是惊奇,痛心疾首地开口道:“爱卿,你变了,当初你将活字印刷术上交给朕时,可是一门心思为百姓,目下无尘不稀罕金银这等阿堵物的。如今怎么还管朕要起银子来了?”
陆安珩看着元德帝眼中戏谑的笑意,很是理直气壮地回答,“回陛下,微臣就是个俗人,书铺那些匠人们跟着微臣,也是要吃饭的。微臣自己的工钱就不跟陛下要了,这些匠人们的工钱您总不会好意思让自己垫吧?”
元德帝佯怒的瞪了陆安珩一眼,笑骂道:“掉钱眼里的混账,朕还会占你这个便宜不成?放心好了,你编书所有的花费,朕都给你包了,到时候你直接管户部要银子便是。”
这点小骂对陆安珩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再加上元德帝亲近的口吻,陆安珩根本没把它当回事,眉眼弯弯地对着元德帝行了一礼,喜滋滋地道:“陛下圣明!”
不就是编一本数学书吗,陆安珩不由回忆起了自己前世学了十二年的数学课本,心中暗自琢磨着,中学的课本自己可能弄不出来,小学的数学书自己可以编出来啊!
不仅如此,陆安珩觉得自己还能想办法编两套,一套给编得成熟些,给成年的考生学习。另一套则图文并茂,册书多一些,内容也相对浅显,专门针对不同年龄段的小孩子。
反正元德帝出钱!
这个弯一转过来,陆安珩的大脑便开始飞速运转。什么百以内的加减法,进位退位法,多位数乘除竖式,列方程解应用题之类的全部都冒了出来。
不仅如此,陆安珩还打算把一些奥数题目换一换,什么从甲地到乙地的相遇时间,什么开水管放水管之类问题通通编进书里。让这会儿大齐朝的学生们也感受一把自己当年被数学支配的恐惧。
反正都要挨骂,不如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看着别人苦逼总比自己苦逼要好。这么一想,陆安珩又高兴了起来。
说实话,陆安珩基本藏不住事儿,面部表情的管理比起元德帝这些老狐狸们可差远了。这会儿元德帝一见陆安珩脸上扳回一城的得意神情,立马明白他这是想到了什么对策,准备发坏水了。
不过元德帝也挺好奇陆安珩到底会放出什么招来,也没戳破他,就等着陆安珩开始他的表演。
除此之外,元德帝对陆安珩殿试时提到的部分儿童心理学知识也比较感兴趣。作为一个靠谱的帝王,元德帝对人才关注度自然是极高的。
相比起如今崇尚的严师出高徒的教育法,陆安珩在殿试的考卷上所提出的,根据儿童心理的发展来采取不同的教学方法,着实让人耳目一新。
元德帝向来是以帝王的眼光看问题,若是陆安珩这个理论成立的话,说不准世上的人才又会多一些,于国于民,都是好事一桩。
陆安珩一听元德帝提起这事儿,也挺无奈。心说自己也就是个门外汉,连个半桶水都算不上。反正后世各色教育理论层出不穷,最核心的都是要以学生为主体,根据学生的身心发展建设高效课堂,施行起来确实有了显著的效果。
别的不说,以往多少孩子因为童年期间被老师体罚而生出了心理阴影。至少施行新的教育方式后,体罚现象没有了,学生的人格被尊重,多元化的学习方式确实成就了不少人才。
不过陆安珩这会儿也没法跟元德帝细说,主要他又不是师范专业的,对教育方面实在不精通,只能捡着后世最寻常的观念来说:“微臣认为,小孩子大多都是天生好动的,年纪越小的孩子精力越容易分散。大多孩子都坐不住,没定力,忘性也大,就是因为精力易分散的问题。待到他们到了入学的年龄后,实际上也没长进多少。然而这时候,夫子们则拿着长长的戒尺恐吓他们学。在棍棒的压力下,有些孩子能压制住自己的天性,成为一个‘规矩’的人,有的孩子却愈发顽劣,成了众人眼中的朽木。然而不管是规矩孩子还是那些朽木们,在他们的脑海中,读书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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