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世人拆除凤凰庙时,无人敢有异议。
凤凰庙毁,落凤镇阴气更甚,没几天便有数十人伤亡。术士便道是凤凰对此不满,引得众人义愤填膺,对凤凰唯一一点敬畏消失殆尽。
余烬的温度褪去,术士将其装进梧桐木罐,趁夜脱逃。
落凤镇一夜间沦为死镇。
事发突然,九华殿首当其冲,受桎梏,问其责。九华殿众徒,三拒世人,视为不仁;与阴险狡诈之辈结怨,视为无德。对九华殿昔年功德视若无睹,终由执法殿判入炼狱,受刑百年。九殿之首不忍众门徒惨死炼狱,自愿步入炼狱,永不踏出一步。
九华殿便暂由九殿首徒代为掌管,不过两年,九华殿齐齐投奔魔族,誓于道门势不两立。
落凤镇阴灵汇聚,怨气冲天,很快便成了集阴之地。
有修道大成者,祭出哭魂渡罪钟,镇十方恶灵,渡百万怨魂。鬼哭三月不散,渡魂以入轮回,终参悟其道,功德圆满,得以飞升。
哭魂渡罪钟被下了六道印,由玄天宗看守。
百余年间,日月更迭,斗转星移。落凤镇阴气散去,他乡客在此安居乐业,落凤镇便更名为“乌鸡”。
术士不知所踪,搜遍这九天十地都不见其踪影,乌鸡镇恢复太平,至此之后凤凰余烬与哭魂渡罪钟便渐渐被淡忘。
慕季萌跟着祁修雅慢悠悠走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听他用好听的嗓音絮絮说着这些陈年旧事,在走路过程中都不知不觉地打起瞌睡。
“慕季萌。”
“……”
慕季萌一下撞到祁修雅的背上,她捂着鼻子道:“我听着呢,干嘛突然停下……”
“我刚才说了什么?”祁修雅回过身,“你复述一遍。”
“……”慕季萌打了个哈欠,这种小学生不认真听讲被班主任抓起来回答问题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祁修雅继续朝前走,慕季萌犹豫了一下,追上去道:“简而言之,就是落凤镇镇民对凤凰失去信仰,凤凰余烬失去温度,被小人盗走。落凤镇失去凤凰庇佑,遭遇了史无前例的灾难。九华殿被抓来顶罪,”慕季萌停顿了下,“九华殿不会就是……”
祁修雅颔首道:“曦鸿这小狐狸百余年未见,修为没长多少,脚底抹油的本事倒是越发利索了。”
感情是一早认识啊,那么双鱼珠在祁修雅手上倒也不稀奇了。说什么需要用狐狸找到书生,那就纯粹是扯淡了。慕季萌托着下巴想了想,回到主题:“那么重点就是在哭魂渡罪钟上,那个钟镇压着恶灵数万,一旦放出来必成大患,是这样吧?但这么个宝贝的封印随随便便说破就破有点说不过去吧?”
前方数十米处出现了一间茅草屋,草屋在一片荒芜中显得格外突兀。
“这正是我要查的,”祁修雅一指前方道,“你去那里等我,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离开一步。”
慕季萌满口应道:“一定一定。”
想的却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你是不是当我傻呀!
“我送你过去。”
“不用。”慕季萌一摆手,朝着茅草屋小跑了起来,跑了一段路还回头招着手,“您有事就快去忙吧,可别耽搁了。我保证一定不离开半步,你要是不放心,就下个阵法什么的,我不介意的。”
祁修雅叹了口气,从原地消失。
“哈喽?”慕季萌脚步慢了下来,并小跑着倒退。
怎么说也是魔尊了,脚底抹油还得靠自己双腿,太奢侈了!回头让一号二号弄头神兽来,一步能穿梭十万八千里那种。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慕季萌站在草屋里,瞪着腰上红绫重新回到祁修雅手中。
“那就麻烦前辈了。”那边祁修雅已经与一名干瘦的老者对完话准备离开。
慕季萌气呼呼地搬了个小矮凳坐在门口,惹不起惹不起,我等你先走还不行么?
“女娃娃,你师父好像对你挺上心。”
慕季萌头也不回,含糊着道:“债主嘛……”
“我师父?”她慢半拍地猛然蹦了起来,“他说真的?”
“这还有假?”
“……”
不得了,又疯一个。
虽说要去求仙问道,可不一定非得是御虚山,如果哪天一不小心露出点什么马脚,还不得冤死。
“这位前辈,如果我师父回来,劳烦转告一声,我昨日夜观天象,发现我俩师徒缘分已尽,请她不要来找我,再会。”
老者笑眯眯坐在原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朽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慕季萌才走了没两步,外边聚起了一片行尸。
“……”果然荒山野岭中出现个茅草屋必有反常。
茅草屋中,原本安安静静躺在木床上的人突然弹了起来,嘴里不断念叨着疯言疯语。
比起外边一大群,这个看起来还正常些,慕季萌蹭蹭蹭退回茅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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