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后,同事都说,管晓静你歌唱得太棒了,电视上那些人不一定比你唱的好。我谦虚了几句,说人家那是一流的,我算什么。我说,昨晚点我唱歌是谁掏的钱。那位女同事一听就乐,别提了,她指了那个男同事一下,昨晚可把人丢大了,三个人才湊了十块钱。男同事愤愤不平地说,晓静是我们的人,点自己人唱歌还出钱,这是何道理。我掏出一张十块钱的票子塞到男同事手里,说麻烦你把钱还给大家。男同事像钱烫了手似地说,这哪成这哪成,但脸色分明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我说,我来学校一段时间了,这段大家都很关照我,今天下午我请大家吃饭,希望赏光。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都是自己人,破费什么。但没过十分钟,我在走廊里听到他们纷纷给家人打电话,说今晚不回家吃饭了,有人请。在他们看来,有人请吃饭,那是件很有面子的事。
自从我请同事吃饭后,与大家的革命感情进一步加深,同事们跟我在一起话都多了,不时还向我透露些学校的内部消息。不记得是几天后了,教务处长把我喊过去,说,你是不是真的想教课。我说我的理想就是当老师,当然想教了。教务处长说,现在倒是有个茬口,教语文的古老师要调到别的学校去,但带的语文课得有人来接,现在还有几个老师闲着,过几天准备搞次试讲,谁得分高,谁就上讲台。我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你,你要保密,先悄悄做点准备。
二十四、闲人的爱情
下乡支教的事已经板上钉钉,手头的事该了结一下。我给乐队队长打电话,告诉他在歌舞厅唱歌的事可能进行不下去了。乐队队长用急迫的口气说,咋回事,是不是唱出名了,嫌给的钱少?我说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们谁跟谁呀,是学校要派我去乡下支教。乐队队长说什么是支教,我说一句话说不清,晚上见面再谈,不过今天晚上就是最后一次演出了。
晚上演唱结束后,乐队队长问我到底出了啥问题,我说没出问题,就是到乡下支教,到贫困农村当老师。他问需要多长时间,我说我也不清楚,可能在半年左右。乐队队长叹口气,你这一走,我再到哪里找这么好的歌手去呢!我说别那么悲观,比我唱歌好的歌手多的是,让女中音帮你再找一个。话刚说到这里,听到背后有人喊,回头一看,是我高中同学冯秋玲。当年读高中时,阿毛追我,我拿不定主意,征求冯秋玲意见,她把阿毛夸得天上没有地上缺,还说阿毛追不上你如何灰心丧气,如果你不救他他就完了等等。我说你受了阿毛什么贿,替他这般说好话。她说那倒不是,只是看着阿毛可怜,觉得你们蛮般配,就来做这样的好事。几年不见,冯秋玲比以前更成熟了。我说,冯秋玲你的日子过的不错呀,还有闲情泡歌厅。冯秋玲拍马屁说,哪里是闲情呀,还不是听人说你在这里唱红了,我就连着来了两次,看你到底有多红。我说有多红,她说都快红得发紫了。我说你现在在哪里上班,冯秋玲说了个公司的名字,我说这个公司怪耳熟的,冯秋玲说,阿毛从部队回来也在那个公司上班。我岔开话头,过的挺好吧,结婚了没有,冯秋玲说,快了,到时候请你吃喜酒。我说你找我有事没?她将我拽到一边说,晓静,你的个人问题怎么样了。我笑了,问这干什么,又想办好事当红娘?冯秋玲撩了下头发,那倒不是,就想问问你,关心你嘛!我说上班时间不长,没心思想那事,还没定下来。冯秋玲说,听人讲,你和你们学校老师恋爱,把握大不大?我说,什么把握大不大,都没有坐下来细谈,看发展,看两个人的感觉吧,现在不好说。冯秋玲说,如果是这样,我倒想给你说件事。阿毛托我找你,说你如果还喜欢他,他还想找你,他忘不了你,阿毛他爸他妈都希望你能再回去,不管你和别的人发生过什么事,他们都不计较。我拍拍冯秋玲的肩膀,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就是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找阿毛的。冯秋玲眯缝着眼看我,那么坚决?我说嗯。冯秋玲说,那好,我给阿毛回个话,让他死了这条心。说声回头见,冯秋玲走了。
等我回家的沈飞见冯秋玲走后才来到我面前,你们两个叽叽咕咕地说什么?我说原来的高中同学,叙叙旧。沈飞说,不像,我看她神神秘秘的,好像说什么不好的事。我说,你就省省心吧,看看你疑神疑鬼的,哪有大学老师的风度与胸怀。沈飞说,好家伙,你还教育上我了。
第二天,我回家把要去支教的事说了。我妈说,女孩子家,到乡下让人怪不放心的。我爸说,都多大的人了,还孩子孩子的,那你把晓静老抱你怀里。我你这一说,我妈的声音马上就提高了,老管,她就是我孩子怎么了,晓静就是长到八十岁,还是我孩子,我还得操他的心。我爸连忙点上一支烟,随声附和,对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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