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的内心不比别人平静多少,压低声音说道:「原来是你,小师,你来
这,师父知道吗。」
此刻李爽的心中翻起滔天骇浪,这个闹事的‘杀贵淡’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的同门小师朝日焱。
那朝日焱哈哈笑道:「四师兄想问的是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也来了吧,原来
你心里还惦记他老人家呢。」
李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过配他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就算我
现在已经离开师门,但师父他老人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无时无刻不记着他,大师
兄他们没跟你一块来吗。」
朝日焱道:「李师兄不用再问东问西了,今晚就我一个人来,没有别人。」
李爽仔细看了看朝日焱,方道:「师误会了,要是大师兄他们和你一起来
了的话,师兄我当然要好生招待你们,不长眼的东西,还不给我滚下去,找间安
静的房间来,我要和朝师好好叙叙旧。」
原先还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一下被冲淡许多,那龟公常德也是心思玲珑的人
,见李爽他们师兄俩刚才的谈话,虽然叫的亲热,但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冰冷
的味道。
他暗自猜想这‘杀贵淡’看来是来找李总管麻烦的,或许李总管刚才的意思
是要找个僻静的地方收拾了他,如此一来,他便马上派人在后院收拾出一间厢房
来,刚才被打伤的那些打手也都被抬了下去。
朝日焱笑道:「不必了,我们同门之间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有什么见不
得人的,难道你还怕人知道你是个欺师灭祖的畜生吗!」
李爽脸色急变,喝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朝日焱道:「你自己守不了清规戒律,贪恋美色,师父仁慈饶了你,让你能
安然离开,哼,可你,可你竟然还敢偷偷回来打死了师父他老人家,大家伙儿说
,他是否丧尽天良,是否该杀。」
朝日焱说到后面声不成调,越说越怒,气得手都发抖。
李爽则是一脸茫然,没听见朝日焱说什么的样子,过了好半晌才道:「你说
什么!师父死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朝日焱讥笑道:「你不必再假惺惺了,大丈夫行事,敢做敢认。」
李爽像是没听到朝日焱的冷嘲热讽,只是低头不住喃喃自语。
突然,李爽目露精光,以一种极其认真的口吻说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见他!」
朝日焱听他说得诚恳,想起自己这帮师兄们和师父一起习武、陪伴的日子
,一时悲从中来,两行热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拭干眼泪说道:「不必了,师父的遗体已经火化了,按照他生前的吩咐我
们也没为他立碑,他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无拘无束的,自在的好。」
李爽听着朝日焱转述着恩师这一番临终遗言,整个人伤心欲绝,这还是常德
他们这些流春阁的下人们第一次见到他流泪的样子,原来他也是会难过的。
李爽收拾心情,郑重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犹如亲生父母,我就是再不
是东西,也万万不敢对他老人家下此毒手,师,你走吧,到底是谁杀害了师父
,我发誓,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朝日焱露出一种说不清意味的神情,突然问道:「你可知道师父是怎么死的
?」
李爽大惑不解,知他后面必有话说,等他说话。
朝日焱道:「师父他正是死在本门绝学断魂掌之下,这功夫除了本门子绝
没有其他人会了,而本门之中又数你的断魂掌造诣最深,你说,换了是你,你会
怎么想?」
李爽听完大惊失色,如果恩师确实是死在这断魂掌之下的话,确实数自己嫌
疑最大。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来这江湖上还有别的人会这断魂掌吗,李爽摇了
摇头道:「师父确实不是我杀的,至于为什么会死在断魂掌之下,是了,既然你
说师父临终遗言让你们将他遗体火化,难道他就没有说出凶手是谁吗?」
李爽想到这关键处,突然问道。
朝日焱道:「我们问了他好几遍,他只是笑着不答,至死也没有告诉我们到
底是谁杀了他。」
朝日焱突然声调转厉,沉声道:「后来大伙儿猜想,就是因为你杀害了师父
,师父不愿再造杀孽,才替你隐瞒,他就是死,也还在袒护着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畜生。」
在场的所有人将这师兄俩的对话听了个明白,串联起二人的口供证词,都
觉的朝日焱的猜想也不无道理,那李爽确实是嫌疑最大,但又碍于他的凶名,不
敢表露出来。
李爽怒道:「我说没杀害师父就是没杀害他老人家,你要再蛮不讲理、纠缠
不休,别怪我不念师兄间的情谊。」
朝日焱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了,我今晚来就是来找你为师父报仇的,你
早已被逐出师门,我们之间早不是什么师兄了,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在场看戏的众人看着这架势,那两人说话间就要动手的样子,都不自觉地往
旁边角落靠去,刚才朝日焱的手脚功夫他们是看见的。
只是他这么年纪轻轻就有这样一身好功夫,虽然未曾见到这个神秘的流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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