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到达这里,又正巧赶上我那华姨娘在此做客,她那条命,是绝捡不回来的。
南宫星停下话头,扭头望了聂阳一眼,似是想看他有什么想说。
他紧紧握着董诗诗的手,眼中已盈满了热泪,他咬了咬牙,颤声问道:南
宫兄,不知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叫做什么名字。
南宫星看着他,面上又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她叫素娥。南宫素娥。
前方的屋门吱呀一声打开,董清清带着略显忧伤的微笑,推着一张木轮椅缓
缓走了出来。
看着轮椅上那张憔悴清秀的面容,聂阳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跟着,他大步走了过去,紧紧抱住了轮椅上纤瘦的身子。
艳阳垂廊,炽热的金光,将两人渐渐耀为一体,再也没有一丝空隙
是年八月,聂阳北归中原镖局,正式接任总镖头一职。
九月,以次妻之礼迎入田芊芊、云盼情、南宫素娥三女。同月下旬,云盼情
接掌月锦三镖旗之一。
柳婷与赵雨净共居别院,次年产下一子后,两人一起移居佛堂,与董清清相
伴,此后三人终其一生,除了临盆之际需人照顾的短短数月外,均未再搬回聂府。
绿儿阴亏甚重,董清清尽心调理仍未能将其养回,和赵雨净、南宫素娥三人,
一直未能留下后嗣。
此后十余年间,中原镖局蒸蒸日上,一跃成为中北六州不可小觑的江湖势力
之一,直至云盼情诞下次女时遭了血崩,元气大伤不得不金盆洗手,同年又有数
名镖头卷入奇诡事件丢了性命,这才由盛转衰。
日耀九天,难灭万物之影。
江湖恩怨,尽逐奔走之形。
终曲残韵
擦了擦额上的细密汗珠,田生支起身子,动了动酸痛的腰,把手上的枯柴小
心翼翼的放在背后。
对于不到九岁的她来说,不被柴垛压倒瘦小的身躯,已是极为不易。可她还
想再多捡些,她捡的多了,娘就能省些力气,咳得也不会那么难受。
田生是她的小名,按说,她这样的山村丫头,有个姓,有个奶名,也就够了。
可娘不肯,每次遇到有点墨水的先生,纠缠着非要人家给起个好听的大名。
不过,直到今天,田生依然没有大名,只有个姓,聂。
三个耳朵那个聂。
没有先生肯给田生起名,倒不是因为田生是个不需要大名的山村女娃,而是
因为田生的娘没有成过亲。田生,也从没见过自己的爹。
她懂事得很早,即使娘从来不肯详说,她也从别人的流言蜚语中大致知道了
一些。
娘才和人订了亲事,肚子就大了。夫家堵在家门骂了一晌,气死了娘的爷爷。
田生的外公和舅舅很生气,把娘赶出了家门。挺着肚子的娘,就开始了颠沛
流离的生活。
帮一家的老爷锄地时,娘生下了她,随口起了个田生的名,便一直叫到了现
在。
被人骂野种的时候,田生奶声奶气的问过爹的事情。娘只告诉她,她的爹爹
姓聂。叫什么,娘也不知道。那时候,娘还能微笑着跟她说,等她长大了,娘就
带她一起去找爹。
娘说知道该怎么找,爹当年给娘留了信物,一个用一两银票仔细裹着的小
小蜡丸,蜡丸上头刻着娘看不懂的小字,和爹的姓氏,娘不敢打开,只是小心收
着。
要不是小时候的田生哪里都需要用钱,看娘盯着那蜡丸的眼神,恐怕那张一
两的银票是怎么也不肯花的。
后来,田生就很少再见到娘笑了。
娘的身体越来越差,每一次搬家,看上去就衰弱瘦削几分,每次看到娘强撑
着身子维持家里的开支,田生就从心底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快点长大。
其实,不必长大也可以赚银子。
就在今年年初,一个大叔偷偷拽着田生去了林子里没什么去的地方,说只要
她乖乖听话,就给她一吊钱。
田生高兴的眼睛都亮了,瘦小的脖子几乎被点头晃断。
田生听那个大叔的话,脱了裤子,脱了裤衩,躺在一大片压倒的草上,那吊
钱被她死死攥在手里。
大叔趴在她身上,往她屁股中间胡乱撞着,她不懂,就乖乖的躺着。
之后那大叔气呼呼的挪下去,张开热烘烘的嘴舔她撒尿的地方。她还是不懂,
就是被舔的有些肉酸,有点想尿。
再然后,娘就出现了,她第一次见娘生那么大的气,眼睛红了,头发也散了,
如果那大叔躲得慢,那一锄头可能就不会砸在树上了。
那吊钱被娘夺下来,哭喊着扔到了落荒而逃的大叔背上。
回家后,田生先被痛打了一顿,跟着被娘搂在怀里,听娘嚎啕大哭了一天,
那天晚上,就是娘第一次咳血,咳的粗布床单,染出一大片红。
她再也不敢想那样赚银子的事,只是老老实实的听娘的话,在离家不远的地
方捡柴。
但那个地方还是没住下去,没几天,田生家的事情就闹得满村都知道,路过
的女人们眼里全是鄙夷,树下头乘凉的汉子,不老实的眼睛一逮着机会,就往娘
身上滴溜溜的乱转。
她们只好又一次搬家,又一次动用本就所剩无几的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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