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来往依旧频繁, 却少了许多小型商船,多得是能搭载五十人以上的船只。码头沿岸曾开着许多饭馆、茶舍、赌坊,做的都是船上人的生意, 因为小船少了,饭馆、茶舍关了许多。
李豫站在不远处一座酒楼的包厢内, 看着码头那方停泊着的一艘商船, 开口询问着身旁的人, “你们可都准备好了?”
身旁的人一身商人装扮,站的却硬挺地像个士兵,一听李豫询问下意识答到:“是!”
李豫无奈地看向他。
张晏清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这我在军营里听习惯了,我改,我改。”
“你们这艘船可没交那要上供的过路费,出了这码头,少不得要被那水匪拦住,到时候可别被他们给端了。”
谁也不知,便是那整日同“钦差严煦”寻欢作乐的夔州知州也不知道,钦差带来的兵士,早已分了批次慢慢赶往了永安。
“怎么可能!”张晏清一拍胸脯,“到时候请君入瓮,咱们便瓮中捉鳖,还不怕这区区水匪不束手就擒!”
李豫闻言忽而笑道:“一句话便用了三个成语,要是我父亲听见,他想必很高兴。”
张晏清一听面上瞬间带起了尴尬,“嘿嘿,李豫,咱们就别这些往事了,咳!”
当年严夫子实在是对于张晏清没了法子,骂也骂了,劝也劝了,就差不那么厚道的要对他劝退了。不曾想,张晏清对于读书没什么上进心,倒是志向于成为一个将军,谁也没想到,当年就是这么一个瘦的像麻杆一样的人,竟偷偷跟着在淮安落脚的骠骑大将军一行前往了边关,去参了军,现在也成了个官职不小的副将。
李豫失笑,拍了拍着他的肩,“那今夜我便等你的好消息了,可记住,要抓活的,留着同那永安县令对口供呢!”
“放心!”
“不过,我听说了一样事,”张晏清忽然道:“听说你回京便要准备成亲了?哎,是跟谁?是不是弱柳?”
李豫冷冷看着他。
张晏清见状忙将手往嘴上一划,紧闭着嘴走了。
停泊的商船开始起航,一路扬帆顺陵江而下,无人可知,那装着货物的大箱之中,藏着手持兵刃的两百兵士,只等那狂妄的水匪自投罗网。
是夜
永安知县吴墉正在自己置办的外宅里同自己的同僚,同是一县的县丞、主簿、典吏一起卧在美人的温香软玉里调笑。
吴墉埋头于美人香肩之中,气息喷地美人直躲,一旁的典吏乐呵呵地饮了杯酒,咋舌道:“哈哈,属下还未恭喜大人,今夜又有一单大生意了。”
县丞一听他这话,哈哈笑道:“这算哪门子生意,不过一艘普通的商船,有什么好劫的,真正的大生意,等些日子便来啦!”
“哦?此话怎讲?还请大人示下。”典吏问道。
一直默默饮酒的主簿睨了他一眼,开口道:“这水匪不过是敲打他们一番,他们吃了亏,到时候咱们再派人去联系联系,以后若想再平安过永安,得花点子上供钱,如此一来,他们还不乖乖交钱?”
“妙,妙!”典吏哈哈笑着,“不过……”他捋了捋胡子忽而忧虑道。
“听闻今上又派了钦差来这剿匪,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半点音信?”
“呵,”一直跟美人调笑的吴墉出了声,一边说一边手不老实地揉捏着美人,惹得美人娇喘连连,“我那做堂兄说了,钦差还在他那乐不思蜀呢!怕什么!”
说完,见美人媚眼如丝的模样,顿时生了邪火,提枪便要上,突然有人一脚踹开了房门,他顿时骇住,连那物拾也被瞬间吓软了。
“谁!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进来!”
“看清楚了!”有人在他耳边一喝。
他一转头便看见一张凑的极近的令牌,迷迷糊糊的看不清,待他离远了看,瞬间被吓出了一生冷汗。
急忙从美人身上爬了下来,抬头看向四周,只见他的那些个同僚全都跪成了一团,蔫成了一团小鸡崽,他顿时一慌,扫了眼面前站着的一身官袍的李豫,又见周围都是手持兵刃的兵士,忙颤颤巍巍地往地上一跪,“下官,下官见过钦差大人。”
李豫看着地下跪做一团的人,嗤道:“正好,不用我四处寻了。”
陪酒的美人早已全被赶了出去,李豫寻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
“大人可让我好寻啊!那县衙后衙寻不到你,想不到是在这么奢靡的一处宅子里,同京城的那些官宅一比,竟也丝毫不差。”
吴墉忙收拾着自己,一听李豫的话,额上突然冒了冷汗,干笑道:“此处,此处是我祖宅,无事便会来这歇上一宿,平日里还是在县衙后衙的。”
“那倒也行。”李豫点着头。
见他好说话了些,忙站了起来向他一揖,讨好道:“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未曾远迎,实在失礼实在失礼!”
吴墉转头看向一旁的县丞三人,偷偷使了个眼色,而后又忙转头向李豫讨好道:“这,这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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