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赵岘,又害怕着赵岘。
骆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将牛皮纸包顺手仍在了墙角,转身,又折回了欲仙楼。
他从不是一个能被人轻易左右情绪的人,今夜之事,在他看来,就像走路时被石子绊了下脚,你会多看眼石子,但绝不会蹲下去将它捡起来。
*
赵宁跟着赵岘回到王府后,为了避免与他独处,谎称自己累了,连晚饭都没用,交代他派人把清月带回来后,便直接躲回了房里。
赵岘也怕与她单独待在一起,从今晚遇见到此时,他的目光总是刻意躲避,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不看她,乱成麻的心思就会自动捋顺。
本想去书房练字,静思己律,可写着写着,《易经》里的句子不知何时变成了‘宁’字。
赵岘握着刚点了墨的狼毫笔,怔愣着望着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脑袋浆糊一般,越想认真思索,搅的越乱。
直至笔尖上的浓墨‘啪’的一声滴落,渗透纸张,旋即又晕染成了一团,赵岘烦躁的扔下笔,又将宣纸团成一团仍到地上。
此时,去接清月的凌越正好回来。
他轻击门扉,没打算进来,只对着门里道:“王爷,清月姑娘已送到太子房中,若是没事,我回房了啊。”白天一路从行宫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一刻钟没歇,身子都要颠散架了。
晚上去了楚馆,只能看不能摸,身心都受到了严重伤害,凌越表示,他需要休养生息。
“慢着。”
赵岘从房里将门打开,沉脸冷声吩咐道:“去查查今夜与太子一同离开的男子是谁。”
“现在?”凌越话刚问出口,见隐匿在背光里的人,身上的气息徒然急转降低,连忙闭上了自己的狗嘴,临关门时,还不忘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跟女人跑的,怕啥?”
第19章
凌越再次从欲仙楼回来时,已过了子时。此刻,书房内,仍旧烛光影错,投在窗棂上的人影被拉的极长,静静的矗立在窗边,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显然,赵岘睡不着,在等着他的回话。
凌越推门进屋,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后,恹恹的道:“跟太傅骆轻风的弟弟骆言一同离开的,听老鸨说,骆言是欲仙楼的常客,虽然总找姑娘,但是从来不睡,估计是为了掩饰自己龙阳之好。今日,他与太子搂搂抱抱一同走出去的,还说什么一时忍不住,求老鸨成全。”
本来花妈妈什么都不肯说,架不住凌越拿赵岘的身份说事,这么大一尊佛花妈妈自然得罪不起,没辙,只得和盘托出。
说到此 ,凌越忍不住咂舌,“啧啧啧,长的跟个娘们似的,果然……··”
下话没等说出口,一个砚台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奔他的脑袋瓜而来。
若不是凌越反应神速,侧身躲过,脑袋定要被开瓢。
“王爷……”凌越不明所以的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无辜又可怜。
之前也总嫌弃赵宁长的像个娘们,肤白腰细娇滴滴,哪一次也没见赵岘发火啊。
“滚。”
凌越:“……”可怜兮兮的退了出来。
回到房间后,凌越垂眸瞧了眼衣袖上被溅的墨迹,压制不住兴奋,他跟驴拉磨似的原地转了不知多少圈后,索性拿起笔,写了封密信。
工整的笔记,只写了四个小字。‘初见成效’。
潜伏这么多年,为了不引起赵岘的怀疑,煞费苦心的一点点筹划渗透,总算没有辜负主子的信任。
写好后,整齐的装入信封,塞进了袖口中。第二日,随赵岘入宫时,借着小解的空挡,辗转交到了一个小太监手中。
再说赵岘。
对于骆言,他印象极深,儿时,他与赵宁的玩伴不多,骆言与骆轻风算是唯一的两个。
原因是俩人的祖父骆迪秋正巧是燕帝的舅舅,入宫时,时常带着两个孙子与他们作伴,后来,又成了伴读。直至九岁那年,骆言随祖父回乡祭祖后便再也未曾回来过。
那时,四个男孩子性格迥异,相处起来时常打闹成一片。小孩子,尚没有对身份地位的认知,所以才会无所顾忌。而燕帝,貌似也很喜欢他们俩兄弟,每每前来督查课业时,眼底总是带着满满的期待。
骆轻风是四人当中年纪最长的一个,也最稳重懂事,像个溺爱孩子的长辈,对于三个小孩的要求总是不曾拒绝。
骆言其次,他打小就长的漂亮,嘴巴又甜,很得燕帝的喜爱,尤其眼下的那颗泪痣,笑起来时分外吸引人。虽年长赵岘一岁,但是做起事却没有年长的自觉性,总喜欢跟他较劲儿。
可以说,俩人从小就互看不顺眼,一路打到他离开。
而且,他最喜欢跟赵宁一块玩儿,俩人整日里黏在一起说悄悄话、做坏事,赵宁短的叫的人直牙疼。
想到此,赵岘周身的气压越发的低沉,他烦躁的抽出一本书想让自己静下心来,怎奈不知从何而来的暴躁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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