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问问两位高堂。”越泽旋上壶盖的手指紧绷,一贯清冷的目光微微有些充血:“这世上,只有别人欠我姐姐的,我姐姐从未亏欠过任何人。”
最后的三个“任何人”几乎是他咬着牙说出来的。
冷然终究是年轻,对于这段往事也是完全不知情,自然就输了阵势。
“你什么意思?”
越泽收敛了周身气场,将手里的汤碗递到越影手里。
“我没有义务教你做人。”
虽然越泽的话不好听,但是冷然却真的起身离开了,茹勋宁觅见状,便也准备告辞。
临走前,越影突然开口:
“宗律失踪了?”
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疲惫,宁觅心里的内疚越发浓重。
是她不好,光想着了解当时的情况,却忘了,冷悠出事,越影收到的冲击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小。
“没关系,宗家已经在找了。”
越影点头。
整个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姐弟两人,越泽盯着越影喝完了碗里的白粥,这才收拾着器具开口:
“姐姐,我们回家吧?”
“我不回澳洲的。”
“我知道,我是说,回我们这儿的家。”
越影掀起沉重的眼皮,难得认真地看了眼身边的越泽。
原来,她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好。”
*
当天晚上,越泽坐在客厅里,听着保护越影的人战战兢兢地汇报:
“,大小姐突然不见了。”
“去找,找不到就去探听宗律的下落。”
“是。”
*
出租车上,中年的司机大叔扫了好几次后座上的越影。
“小姑娘,大晚上去墓园不害怕吗?”
越影摇了摇头。
“是不是什么亲人走了?”
“不是,我去找人。”
大叔砸了砸嘴,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送到目的地后,越影付完钱刚下车,出租车就忙不迭地离开了。
夜晚的郊外寒风刺骨,时不时有枯叶随风飘荡,每走一步都能听见枯树叶被碾碎的“咔擦”声。
越影戴上帽子,手插进口袋里,低着头朝着公墓入口走去。
守墓人看到她的时候,当即就锁上防盗门。
这大晚上的,没事往这种地方跑的,不是幽魂就是傻子。
越影径直走进公墓,按照记忆找到了宗法的墓碑。
果然,碑前还放在一束新鲜的雏菊。
越影慢慢蹲下,手从口袋里伸出,拿出了一根吊坠。
“宗法,我把云卉带来了。”
说完,她便将那根吊坠挂在了碑上。
“你放心,等我找到宗律,我就带着他去把你们的孩子找回来。”
照片上的男人眉目硬挺,越影笑了笑,便将那枚吊坠拿下,小心地收起来。
“等我把你们的孩子接来,我再把云卉送到你身边来。”
离开宗法的墓地后,越影便敲了敲守墓人的房门。
正吃着晚饭的守墓人面露土色,他在这里守了几年的墓,早就不知道被敲了多少次门了。
但是,他依旧做不到无惧无畏啊。
迟疑着拉开房门,对上越影的眼睛时,他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这次是人。
“你有什么事?”
“今天是不是有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来过这里?”
守墓人点了点头:“这几天是有个男人每天都来,虽然看不清脸,但是长得还不错。”
“谢谢。”
目送着越影离开的背影,守墓人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追了一句:
“哎,你快找个地方住一晚吧,最近这儿阴气重!”
越影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一家便捷酒店。
开房时,她掏出手机翻出宗律的照片问了下老板娘,察觉老板娘的迟疑后,越影便又翻出一张两人的合照:
“我是他女朋友。”
“这个小伙子是住在我们这儿,但是看起来挺憔悴的。”
越影道了声谢后,便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第二天一早,越影下楼时,老板娘便拉她到一边,指了指门外:
“你男朋友今天一早就又出去了,你要不要去找找?”
“好,谢谢您。”
“不客气。”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越影被老板娘硬塞了一把伞出门不久,天上就飘起了细密的雨水。
等越影赶到墓地时,雨水已经是倾盆之势了。
守墓人大老远就看见撑着伞的越影,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要是每天都有越影这样扫墓的,他怕是会被吓出心脏病。
“姑娘,昨天我说的那个男人在里面呢。”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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