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视野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条冷冷清清的走廊。
她等了一个小时,傅承林依然没出现……她不禁有些担心,他不会就这样回酒店了吧?校庆典礼即将结束,到时候,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傅承林的公文包还在座位上。
姜锦年选择了提前离开。
她左手拎着自己的包,右手挎着傅承林的公文包,沿着走廊左顾右盼,像个远道而来的寻亲者。她听见礼堂内校歌的尾声,料想再过几分钟,出口就要挤满人群。
傅承林连个影子都没有。
微信消息也不回。
这位行踪神秘的优秀青年毕业生,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姜锦年快要失去耐心时,恰好通过一扇窗户瞧见了对面的咖啡厅。咖啡厅一楼的某处隔间里,傅承林正在与一个中年男人谈笑风生,氛围尤其祥和安宁。
*
烟雨霏霏如隔云雾,院中一片繁花绿树。
姜锦年沿着一条小路,直奔校内咖啡厅。当她终于来到目的地,她又迟疑了几秒钟,心道:贸然打断别人的谈话,会不会显得她很没礼貌?
就在这时,傅承林喊了她一声。
他似乎早有预料。
姜锦年往里面瞥了一眼,坐在角落的中年男人朝她一笑,问道:“承林,这就是你提过的姜同学?让人家过来坐坐吧。”
这名中年男子的西服铭牌上写着“傅容”二字,姜锦年霎时想起来,傅容就是本校的客座教授,某四大行在任高管……换句话说,他是傅承林的父亲。难怪成熟之余,更显风度卓然,原来他们家这般模样是遗传。
姜锦年表明来意:“傅承林把东西落在了礼堂,我带过来了。”
她拎起公文包,放到了傅承林眼前。
傅承林邀请她坐下,还叫来了服务员,问她想吃点儿什么——校内咖啡厅提供各种酒水饮料,也有简易快餐,不过姜锦年只要了一杯柠檬茶。
桌子正中央挂着一盏珊瑚红的绸罩灯,暗光若隐若现,洒在淡金亚麻桌布上,仿佛黄昏时分的云影。
因为房间布置得优雅温馨,这家咖啡厅一直都是校内情侣约会的常去之地。年轻男女们偏爱这种交流场所,但姜锦年深感不适合。
她穿着短袖连衣裙,手腕搁在桌上,傅承林端一次杯子就会碰到她,她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而且吧,傅承林他爸就坐在他们的对面,这种状况,可真像是傅承林带着女朋友见家长——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姜锦年就狠狠唾弃自己,又喝了一大口柠檬茶……酸酸的,丝毫不甜。
傅承林正式向她介绍:“这是我父亲,他今天刚好路过学校。”
姜锦年看向傅容,打招呼道:“您好,我是姜锦年……傅承林的大学同学。”
傅容年过半百,眉目深邃,鼻梁高挺,不过眼角有皱纹,两鬓染白霜。他的举止温文尔雅,笑起来分外慈和,倘若他是一个商人,想必也会是位“儒商”。
他的教育方法很特殊,几乎不怎么管教傅承林,自然也不了解儿子的感情经历。但他曾听儿子提起过姜锦年,如今又见到了姜锦年本人,就想起了傅承林对姜锦年的评价:用功,上进,挺聪明,偶尔傻乎乎。
“偶尔傻乎乎”这五个字,值得揣摩,意蕴隽永。
只因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多半源于欣赏或爱怜。
傅承林察觉傅容的神态变化,解释道:“姜同学和我认识八年,我们上个月才重逢。正巧,今天一块儿参加校庆。”
他说着,还端起玻璃茶壶,往姜锦年的杯子里添水。
澄黄色的柠檬片在水流中上下颠簸。
姜锦年拨开他的手,客客气气地说:“傅同学,刚才见到你演讲的风采,让我觉得今天这趟没白来。”
傅承林稳住了即将溅水的茶壶,指尖轻敲了一下壶身,道:“那会儿我往观众席瞥了两眼,你似乎没在看我。”
“似乎”二字只是委婉,他确认她很心不在焉。而他莫名其妙地介意这一点。
傅容见状,端坐对面,笑问:“你们这些同学,中午是不是还要聚餐?快十二点了,我跟你们学院几位老师有饭局,我先走一步。”
他站起身,嘱咐儿子:“都是二十六七岁的人,事业上升期,平常工作也忙。好不容易聚一次,你要把握机会。”
说完,傅容先行离去。
姜锦年向他告别:“叔叔再见。”
傅容回头,朝她和傅承林挥手。
傅承林掏出钱包结账,刚好他有一百块现金,是昨天与梁枞打赌赢来的,他准备花掉。但是姜锦年不允许,姜锦年抢在他前头结算了,并说:“这点小钱,我还是有的。”
他失笑:“五十块的账单,还要抢着付,真把我当姐妹?”
姜锦年回答:“我们做不成姐妹,还能做哥们。”
傅承林调侃道:“哥们?你身上没有一处像男人。”
姜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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