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赶来的糖莲子指着坑中那只黄斑大虎回头朝着筮坞戍叫着,目光流转处,却不想看到站在人群中另一边的莫销魂和荆棘。
荆棘明显也看到了她,朝她笑呵呵的招了招手,圆圆的脸蛋笑的甚为可爱。
莫销魂却仿佛完全没看见她一般,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便凝眉将目光落在了坑中的大虎身上,神情淡的如水如冰。
糖莲子看着他这般神情,心中突然觉得一阵异样的不舒服,但是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种不舒服从何而来,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又忘记了什麽东西,似是与他有关,可是怎麽想也想不起来,那一枚鸦形指环蓦然紧紧匝住她的手指,匝的生痛生痛的,让她不由痛的轻轻咬住了唇。
“小心!”
她还来不及反应,耳边突然传来筮坞戍一身低喝,身子随之被他往後用力一拉,跟着他着後退了几步,她只觉眼前似是有一团黄光闪过,原来竟是那黄虎赤红着眸子一跃而起,想要扑上来,若非他拉的及时,她的手指险些被那只猛虎扑咬出。
“孽畜,事到如今,你还想伤人!”
赤疏筵一声怒喝,手掌一挥,凌空挥出几道火焰,,那几团火焰朝着坑中的巨虎飞了过去,立时将那巨虎的皮毛烧成一块块焦黑之色,他身边的雪狼也对着猛虎嚎叫不止,大口当中显露出的森白獠牙,如死神的镰刀一般的慑人测出来,发出挑衅而充满威胁的吼声。
“呜嗷……呜嗷……”
“嗷……嗷……嗷呜……”被火灼烧的痛苦让那大虎的惨叫声不停回荡在茫茫雪山中,鲜红的血顺着白森森的虎牙流了下来,但是那大虎的眸中却没有一丝求饶之意,只有满腔的怒火不停的烧烧。
伊娉荷见那老虎痛惨了的摸样,美眸也不觉间滚下几串泪珠,她楚楚可怜的摇着头,目光满是哀求的跪在赤疏筵身下,
“风梧师兄!!你不要这样!!赤师兄,求求你住手……不要……不要……”
赤疏筵冷冷的看着她,目光冰冷无情,“我说过了,他不是西风梧,是混入昆仑派中的妖畜,你一直都在被他迷惑!他一直都在骗你!!师妹你莫要再被他蒙蔽!”
“我……我…………”伊娉荷无声的流着泪,缓缓回头看着陷阱中的大虎,目光即痛苦又充满着迷惑,泪水再次无声的淌落下来,“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风梧师兄……”
看着娉荷悲伤无助的流着眼泪,不愿置信却又一脸伤心的看着自己,那只猛虎如同受到了刺激赤红了双眼,瞳孔蓦然锁紧,幽绿幽绿的眸子忽然间一片血红之色,一根根虎毛铁钉一般的倒竖起开,狂性大发的一边撞着墙,一边发出惊天泣血嘶吼!
“嗷呜!!嗷呜!嗷嗷……嗷嗷……”
那声音甚为洪亮,声震千里,愤怒的吼叫响彻夜空,红色的眼睛光芒大盛,甚为异样!众人听了这刺耳的嚎叫立时都被震得捂住了耳朵,倒在地上哀叫不止。
“啊啊!!好吵!耳朵都要被震聋了!!”糖莲子紧紧捂着耳朵尖声叫了起来。
筮坞戍黑的有些发紫的眸子一沈。一抹异样的藏紫色光芒如闪电般从他眼眸中划过,只见他猛然一振衣袖,抽出手中的一只乌黑咒符夹在两指之间,口中低低呢喃几句什麽,那黑色的符文便从他手中飞离出去,无限的扩大,最後围成一圈偌大的咒墙,飞速旋转着将众人保护在中间,也将那催人心肺的吼叫声隔绝在了咒墙之外。
众人这才稍稍平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个个脸色苍白,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一个个干瞪着眼互相看着。
“这是怎麽回事啊!!那只老虎怎麽了?、我的耳朵都要被他震聋了!”糖莲子一边揉着隐隐作痛的耳朵,一边朝筮坞戍大声问道。
“那只老虎已经失去神智,近乎疯癫,才会迸发出如此大的威力~~为今之计,只有先暂时躲在这里……”
糖莲子继续揉着耳朵,皱着小脸,一脸苦恼,“那……我们要躲到什麽时候?”
“是啊,筮大侠,你快救救我们把!”
“是啊,筮公子,你赶快想想办法救救我们……”
那些本是来看热闹的宾客没想到事态会演变如此,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纷纷都挤到筮坞戍面前,拽着他乌青色宽大的衣袖不肯撒手,齐齐哀声求救。
筮坞戍生性疏离,不喜与陌生人亲近,如今被这些人纠缠,五官轮廓甚为鲜明挺拔的俊容上一片抑郁不耐之色,垂在额前的几缕发丝被阵阵阴风吹得在半空中凌乱飞舞,也将他额际之处的那一串青松石串珠和珠子上垂着几片漆黑色的羽毛震得哗啦啦直响。异色双眸里面,波光流转,滚动着黑的发紫的波光,如同中了毒的人血,
就在众人屏息等待着他的拯救之法时,却见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众人,一字一顿的不近人情的道,
“你们……不要靠我……太近……我不喜与生人有过多接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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