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的是心服口服,开口问道:“王爷演棋几年?棋路诡变,让人佩服。”
琅王很是受用,倒也实话说道:“本王不耐久坐,是以未曾学棋,只是万岁总找本王下棋,便跟着陛下略通了棋路,知晓了些皮毛。”
琼娘顿住,抬眼打量着他,可是看琅王的神色,也不像张帆吹牛皮的样子,当下只能是心生佩服。
同时不仅暗道:此子未曾在此项钻研,竟然这般灵光,可见不是骄蠢之人。为何最后在帝君臣子的棋盘上,摆棋这般糊涂,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眼看日头渐落过了正午,琼娘便请琅王将船靠岸,她不敢回家太晚,免得家人生急。
琅王觉得自己与这小娘背着家人偷偷相见,正合了市井书局里最爱印写的才子佳人私定终身的桥段。
他以前曾经堵了寄居王府的堂妹楚曦看这等闲书,当下没收,闲着犯了几页,那等子私会,艳俗得很!当是教坏了大家闺秀的。
可是自己现在成了一段俗艳故事里的事主,又觉得少了媒人的呱噪,只有一对男女在青山绿水下的情投意合,这才迎合了诗经里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这般一来,他私会个商户小娘子这等见不得光的艳史,也成了世间并结连理的典范楷模。
当下琅王心美,乐得扮成君子,待得下船之后,扶了崔小姐的纤手下船。嘱咐马车夫回去的路上少些颠簸,让琼娘且再睡会儿。
而马车一路疾驰回了皇山小道上后,琼娘由着丫鬟喜鹊将她扶下马车,自一路顺着山路下去,回转食斋。
可是没下几阶台阶,便看到一人站在台阶处,直直地望着她。
此人正是就不曾见过的尚云天。
而琼娘看到了他一身青色的长衫后,心内更加笃定,原来上午时,在湖旁远远望船之人正是尚云天。
她在前来用斋的贵夫人们的口中已经听闻,这一年的考场舞弊案终于大爆发了。
只是与前世舞弊案里,琅王被弄得声名狼藉,被迫离开京城不同,这次被泼了满身是屎的却是当朝太子。
想来这舞弊案也快到了曲终之时,身为事主之一的尚举人得了清白与自由,才会出现在此吧。
琼娘自觉与他无话可说,便自觉错身而行,想要急急下山。
可是尚云天却不肯相让,直挺挺地站在了她的面前不动。
琼娘诧异地又望了他一眼,却猛地发现,尚云天的模样依旧是少年郎该有的青涩,可是一双眸子却分外暗沉,布满了血丝的眼直直地盯着她不动,仿若见到了什么遗失已久的至宝。
琼娘见他不让路,只能开口道:“公子为何拦路?还请让开。”
可是尚云天却一改以往的书生腼腆,只阴沉着眼眸,嘴唇微微颤动道:“恩考之后……我被人推入了河中,河水很凉,倒灌进口鼻里,万分的苦痛……于是生死弥留之际,我做了个梦,梦里你我结为年少夫妻,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你贤良持家,为我育有一双儿女……”
当尚云天死死地望着自己,说出这等前尘时,琼娘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立了起来,喉咙的酸意上涌,紧捂着拳头,听着他未尽之言。
尚云天犹在如梦呢喃:“可是当我被人救起,趴伏在河岸边时,为何今世的一切全变了样子。琼娘你早早返回了崔家,每次见我都是冷若冰霜,而原本该金榜高中的我,却莫名被人替了卷子,到处求告无门……琼娘,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的夫君尚云天啊!”
琼娘再也听不下去,只冷冷说道:“公子说得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若是落水烧坏了脑子,便请郎中针灸治疗,你若再拦,休怪我翻脸无情!”
这次尚云天沉思了一会,倒是让开了路,可是当琼娘在狭窄的山路错身而过时,他突然抓住了琼娘的手臂,猛地将衣袖撩起。
顿时,那血红色的“卍”符出现在了尚云天的眼中。
他的面色因为兴奋,略显狰狞,只紧抓着她的胳膊道:“琼娘……果真是你!你也重活在了这一世上!”
说着,他撩起了自己的衣袖,在他的胳膊肘弯处,竟然也有一个万字符,只是方向为反的“卐”形,颜色漆黑,甚是凶煞的模样。
尚云天犹自癫狂道:“琼娘,你到死都没有原谅我吗?这一世,你怎么这般自甘堕落?竟然跟那弑君的贼子暗自幽约……”
琼娘懒得跟他纠缠,其实早在他描述落水时,河水倒灌的时候,就勾起了琼娘所有痛苦的回忆,现在被他抓住了手腕,简直恶心得不得了。
尚云天不比琅王,没有武夫的底子,琼娘只使了个巧劲,便将这男人绊得摔倒,狠狠趴伏在了地上。
那丫鬟喜鹊也是个彪悍的,虽然不知这书生满嘴是梦,胡诌些个什么。可是他出手轻薄了小姐,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今日那王爷跟小姐私会,她是看得清楚的,就是说将来小姐很有可能入王府成为尊贵的夫人。
到时她小喜鹊也便高升一步,成为侯门帅府的大丫鬟,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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