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将军,剩下的竟然全出去吃了。
何若惜看着面前剩下的整盘子的菜肴甭提窘迫了。
其实这些菜品还真不是她做的,毕竟她不像琼娘,乃是下贱商贾出身,哪里会做得太复杂的菜肴,这些都是她跟市集里的酒楼定下来的,不过是走了自己烹制的过场罢了。
一个小乡的酒楼厨子,怎么跟誉满京城的厨娘相比?最后便是没得脸儿的完败。
不过叫她心内安慰地是毕竟姨父,还有王爷给了她面子。
他们不是到底没有出去吗?
其实楚归禾给她留面子是真的,可是琅王心里却是对她厌烦透了。
好好的,吃饱了撑的,这何若惜学什么琼娘送饭食?若是她不来,自己现在一早便吃上了自家王妃的可口饭菜,也正好化解了昨夜的争吵,这下可好,全都他娘的鸡飞蛋打了!
方才那小妇人见他接汤,那整个眼神都不对了。琅王甚至都咬不准,今日自己回营帐,会不会又接了和离书一封。
一会得了空子便要跟姨父说,趁早将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送走……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寻来一人。
想到这,他撂下筷子,几句冷言哄撵走了眼角带泪的何若惜后,便叫常进去乡镇,将那个公孙无奕找寻来……
这天夜里,琅王没有归营。琼娘一个人独守到天明,心里也是冰凉的,她琢磨着,待得船队的消息传来后,她也该回转京城了。
到底是有缘分的,自己就算强行干预,也搅合不散两人,何苦的惹人厌,碍着人纳美妾呢?
再说江北大营外,水匪们这段时日过得甚是难捱,自从琅王到了江南后,他们便是大战小战不断,一直疲于应付,许久都未干过自己的老本行了。
好在前些天他们终于占了上风,围堵江南大营,只待那琅王归西,便是一鼓作气。
头几天大家还兴致勃勃地轮番骂阵,乡间俚语的粗话不带重样,用尽力气地喝骂,可是发现没有大营寨门紧闭,没有任何动静,他们也就白白出工不出力了。
这次朝廷来势汹汹,他们便是咬牙也要坚持,磨掉朝廷的锐气,再也不敢来管这水道上的买卖。
不过这几日水匪们得了线报,说京城的一支大船队携金带银地要来药市做买卖,就算是平日里这样大的肥羊也是难得遇见,更何况是在总匪徒掏尽家底,坐困愁城的时候。
一些水匪们先知道了消息,头目嗷嗷地嚎叫着坐上船直奔药市沿途水岸埋伏设桩。
连日交战,水匪们损兵残将,器甲不全,大部分头目连补给都未完成,就急急出发,生怕去得晚,别人吃肉,自己连汤都喝不到。
水匪本就不是一体,是在激水客盛名威望的协调下才勉强合到一起对抗江南大营的,因为一只肥羊便又变成了一盘散沙。
第113章
接下来的几日,琅王也没有归营,只命人给王妃带话,让她尽放心,不会叫她为难。这话可怎么叫人听得明白?
几日后,琼娘听军营里的军士说, 那几队商船遭遇了劫匪。
那乱匪劫船的动静闹得很大。
据说当时匪徒们用的乃是屠船的法子,先是借着水皮袋子潜水摸船而上,然后砍了船桅杆,止住船速, 其余的众匪徒攻上船去, 将一船的把式伙计哄撵到一处, 手起刀落,杀人抛尸入水,然后运货搬箱, 分小船运走, 到时候只剩下几艘空船和满江顺流而下的浮尸, 手段极其残忍。
琼娘连着几夜都没睡好,实在熬受不住, 便去集市准备找公孙无奕, 让他知道妹妹的情况。
可是那酒楼却上了门板子, 好似歇业了几日,四处打听, 也不知老板在何处。
琅王手下的人不会来跟琼娘汇报前方的军机战况, 可是琼娘在市集来回走动时, 茶馆屋头常听人皱眉唏嘘地讲着前日的惨况。
沿江两岸,常有些剥尸人,专在船只爱出事的下游干打捞新鲜尸体,剥衣裳割头发来卖钱的勾当。
据说这两日那些个剥尸人进项不少,也不知打捞了多少新鲜的尸体上来。
琼娘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还有这种营生,回到营寨的第一件事儿,便是让喜鹊将她妆盒子里的真发假片全扔了,并且以后也再不想用这个,谁又知道哪一绺头发是从死人的身上割下来的?
就这么煎熬了几日,琼娘的脸儿越发见小。
那何若惜倒是觉得自己知道琼娘憔悴的缘故,只在军营里散步时,怯怯地笑问:“王妃怎么这般憔悴?难道是思念未归之人?”
琼娘这辈子不想虚以委蛇,上辈子讨好崔萍儿便够恶心的了,更何况是这位只会背后捅些小动作的糟心玩意?
于是琼娘只瞟了她一眼,便施施然走人了。
何若惜在琼娘的身后犹自冷笑;当她是不知道吗?她的那个黑脸儿的情郎可也上了那货船,大约是担心着奸夫,这才消瘦如斯吧?哼,但愿那奸夫回来,若不然,她可怎么向王爷揭穿这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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