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骗子的骗术越来越高明,您的办案经验再丰富,也难保不会看走眼。”女警嘀咕着,瞅了眼男警,从善如流,补充了一句,“我自然不是在质疑您。”
她不补充还好,她补充完,男警的脸色愈发难看,心里却在打鼓,“难道真看走眼了?”因为有这层怀疑,他学她听墙脚。
正在这时,门被打开了。男警半边身体靠在门上,门一打开,重心失衡,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扶住门框,不然,非得与抱着赵炎出来的季维坤撞个满怀。
“哎哟喂~聊完了是吧?聊的怎么样啊?”男警反应神速,堪堪站稳,立即装作若无其事的上前询问,表演精湛。女警目睹全过程,笑出猪叫声。
季维坤要赵炎跟警察实话实说,但要表现出自己情非得已。赵炎听从指挥,实话说道:“警察叔叔,对不起~他是我爸爸,我是因为在生他的气,才不认他的。”
都已经是下午了,赵炎仅早饭时吃了点东西,经过近一天的折腾,小小的身体又饿又累,之前若不是有口气撑着,精神早垮了,此时便说话有气无力,神情柔弱又无助,看起来正好是情非得已。
同样是精湛的表演,男警把女警逗笑了,赵炎把她感动了,“童童,不用担心,警察叔叔……和阿姨不会怪你的。”
女警摸摸赵炎的头,再用行动予以安慰。赵炎不配合,偏过头去,搂着季维坤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好似在自责愧疚,实则是既然没人怪她,她便好整以暇休息去了。
季维坤抱着“服帖”的赵炎来到派出所的大厅,任谁看了都会说这是相亲相爱的父子俩,但“正义人士”可不会被这种表象“糊弄”。
男警用官方的身份避重就轻的解释了内情,“正义人士”再度发挥自己超强的想象力,说什么赵炎才五岁,心智不成熟,容易被诱导……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大意是他觉得季维坤大约是用了洗脑的方式令赵炎承认他这个爸爸,若是警察偏听偏信,便是在帮助他蒙混过关,可能已与他官商勾结,同流合污,总之季维坤拿不出切实的证据,他们就不是父子俩,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演示了什么叫“刁民”,把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的朋友都说的目瞪口呆。
“都闹成这样了,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别管了~”
他的朋友拉他过去小声嘀咕,“重量级人物”挺着大肚子哈哈大笑的来到人群的中间,指着他说:“兄弟,你的想象力如此丰富,不去写小说实在可惜了~”
偏执和执念太害人,“正义人士”是如此,“重量级人物”也是如此。“重量级人物”为了与季维坤攀上关系,不顾臃肿肥胖的身体吃不吃的消,跟着出出进进、忙前忙后,这份殷勤令人感动,这份积极应予以嘉奖,但是季维坤看到他就头疼。
“之前是我们家童童不对,乱说话,让你误会了。现在有警察作证,你还要怀疑,我拿出确切的证据又有什么用?你依然会用一堆不切实际的理由否定。”
季维坤妥妥的抱着软趴趴的儿子,似乎为了不吵着好似在打瞌睡的他,把音量压的极小,但他的声音非常浑厚笃定,他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
“正义人士”也听见了,却从中听出别样的意思,还因此获得了自信,说话愈加张狂,“你拿得出来吗?你若能拿出来,为什么早不拿?你会如此说,是因为拿不出来,心虚了吧~”
“我若拿出来了怎样?”
“拿出来了再说,但你首先得拿出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季维坤不得不拿。他让秘书长拎来自己的西服,从内兜里取出一张纸,把“正义人士”叫了过来。
这张纸是季维坤与儿子的亲子鉴定报告。做亲子鉴定,是一种可以说是被怀疑、不被信任的行为,为了不把影响扩大,季维坤只给了“正义人士”与男警俩人看。
鉴定报告上没有身份信息,做不了证据,但在此时意义不一样了,“正义人士”看了,脸色忽青忽白。
“如果你真的是季维坤,我在网上查过,季维坤没结婚,也没有孩子。”
“正义人士”再次开口辩驳,男警讥诮一笑,这不是明摆着吗?若不是这样,季维坤何必做亲子鉴定?
季维坤把鉴定报告塞进裤兜里,嗤道:“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另外……你最好别乱说话,不然,我告你侵犯隐私。”
“正义人士”自觉正义,自然不会[应该说不愿]违法乱纪的事,但他此刻深度怀疑自己的所做的是否是对的,维护正义是否是多管闲事?
凡事都有好和坏两面,若无法敞开心胸接受,过分执着,容易走上极端,变得偏执。
“正义人士”消停了,便没人再质疑季维坤与赵炎的关系,接下来由警察问责论咎,做最后一步工作。
这件事是因赵炎胡言乱语引起的,但她是孩子,不管从法律还是道德的层面都没有大责。而“正义人士”不听劝阻,带头闹事,造成了严重后果,应付主要责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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