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短毛公子不愿意出来?”
青衫老者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看上去白白净净,多少还有些风度翩翩的年轻海客,怕是真的脑子坏掉了。
“老爷,那现在怎么办?不行的话,干脆教人将他强行拖出来就是。”
青衫老者转了两圈,突然吹胡子瞪眼道:
“放什么放,直娘贼,他既然喜欢地牢就让他继续待在里面好了。你去,亲自给老子再把锁锁上!”
话音未落,后院中,一个偷偷听着墙根的布衣少女,闻言就是一跺脚,然后飞奔而去。
“小姐,小姐,你说的那短毛公子,他、他不愿出来。”
“什么短毛、短毛的,是刘公子——”
林微先是瞪了布衣少女一眼,等到弄清状况,不由得也是恨恨地一跺脚,望着屋里的一对少女道:
“林娥、林苗,他、他肯定是生气了,伤心了!我知道,他这样做,肯定是在怪我,怪我没有对他说出实情,怪我没有……”
“好了、好了,小姐——”
布衣少女赶紧上前,好言劝道:
“这都是老爷的指使,怪不得小姐。再说了,你不是教林苗每天晚上,都偷偷地送去了吃食和净水给他么?他也都吃了喝了,倘若怪罪小姐,他就不会这样子的。”
然而,刚刚过了一晚上,地牢那边,天还未亮,便传出了一阵阵的叫喊声:
“有人吗?来人啊,来人啊,放老子出去,老子有大事要做!”
听见喊声,所有人都下意识撇了撇嘴。
当然,第一时间,还是有人飞快地必须要通风报信的。
青衫老者闻讯,终于得意地露出了一丝不过如此的微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命人放出刘健,然后将他直接带了过来。
“小子,四天了,我知道你既不饿也不渴。所以,老夫就不跟你玩什么敬客之道啦。”
刘健脸一红,刚要说话,却被青衫老者抬手止住道:
“老夫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待会有你说的。现在老夫要告诉你的是,这里虽然是一个山寨,但老夫不仅不是一个山匪,而且还是曾经的大明湖广郧阳府参军,坐不改名行不改姓,乃汉水河畔林家望族林振业是也。所以,你最好想想清楚,将你的真正根底,最好统统一五一十说出来。否则,哼哼,你心里很清楚会有什么结局!”
原来是本地土著名门望族林家,刘健使劲回忆了一下,却怎么都记不起来明末的郧阳府有这样一个大家族。
罢了,管他什么家族,只要现在他是有能力有势力的大家族就行。
毕竟,时间不等人啊!
“晚辈刘健,见过林大人。”
刘健定了定神,随即不卑不亢地看了一眼故作威严的青衫老者林振业,装模作样施了一礼道:
“至于晚辈根底,其实十分简单,就是一个万里归来的海客而已。唯一叫人伤心的是,我们本来是举族归国,一大船的人,却因为突遭风暴和海盗,厄运连连,最后天可怜见,只留下晚辈一条性命归来。”
大概因为有了那些已经被很多人享用过了的“宝物”铺垫,在场的人闻言,纷纷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
而林振业也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不耐烦地摆摆手道:
“这些都不消说了,只说重点,既然是举族归国,就算你仅剩一人,但一人存大船也必安然,那船上宝物,现在何处,尚余多少?”
来了,重点果然来了。
刘健微微一笑,突然反问了一句:
“请恕晚辈不敬之词,敢问林大人,大人既然身为朝廷命官,且又为名门望族,怎生流落到了这里扎营结寨?若晚辈没有猜错,想必是那流贼张献忠、闯贼李自成接连越境而过,整个郧阳府生灵涂炭,林大人更是遭遇到了难以想象的打击,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占山为王吧。”
“大胆——”
话音未落,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怒斥声。
良久,林振业方才黑着脸,向着众人挥了挥手,然后盯着刘健一字一顿道:
“小子,生灵涂炭你说对了。但有一点你肯定没有想到,那就是,天堂有门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自打你踏入我山寨那一刻起,以后你生是山寨的人,死是山寨的鬼了!”
是么?我若要走,到时别说是你,就是皇帝老子也休想拦得住老子。
刘域暗自一笑,忽然很是光棍地摊开双手道:
“那太好了,晚辈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偏偏遇上这兵荒马乱的破时候,能有个这样的山寨落脚和庇护,正求之不得。”
林振业哪里想到刘健竟然会这样说,一时间忽然有些气结。怔忡半晌,方才虚张声势戟指斥道:
“休要油嘴滑舌,既然已成为山寨中人,须得拿出宝物奉献方可。小子,老夫也不亏待与你。多的不说,如若你能将那些我等已见识过的宝物,统统从藏身之地取回山寨,老夫便先行封你一个、一个把总职位。以后若再有贡献,再行封赏,如何?”
“可以——”
刘健故作沉思地想了半晌,最后极其认真地一点头道:
“不仅如此,晚辈还可以把我们那边最先进、最管用的练兵之法,用兵之道,毫不保留地拿出来传给山寨。如果林大人有人有枪,也愿意相信我的话,我敢向你保证,半年之内,练出一支山寨之兵。”
“这支山寨之兵,一年之内,如若是一百人,可以击败十倍于己的任何敌人。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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