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森远一直希望有一天能了解真正的江笑,触碰到她心底最真实、隐藏最深的情感,她在他面前不必再竖起坚强的伪装,只要真诚释怀地笑,就好。
可是此刻,他感觉到她在他的怀抱里轻轻颤抖,明明一直在落泪,却压抑着哭声,只是呜咽。他忽然就什么都不想问了,过去有什么重要的?
他们重逢了,确切来说,是他再次遇到了她。既然她对他没有印象,那么他就当作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他不再想要知道她发生过什么事,除非她以后愿意说,否则他不再过问。
他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江笑的背,像哄婴儿睡觉似的。叶森远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验,他有妹妹,但是他的妹妹从小就明艳生动,很少有脆弱伤心的时候。
除了不懂事的孩提时期,他还真的从未见过叶芯哭过。江笑这么一哭,他便瞬间方寸大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很想告诉她不要哭,又想让她把压抑已久的情绪尽情发泄出来。真的是很矛盾的心理,他只能这么安静地抱着她,陪着她。
不知哭了多久,江笑才抹了眼泪,恍然意识到他们就站在图书馆前的空地旁,她却感觉不到一点冷意,因为他顺着风的方向抱着她。
听到那敏感的两个字,她失了分寸,眼前不断闪现那些可怖、悲哀、后悔的画面,眼泪就这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理智回笼后,只觉得脸颊发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江笑缩回不知何时揪着他大衣衣角的手指,慢慢退离了他的怀抱。她其实是心虚的,她知道一个女人在男人怀里哭泣意味着什么,但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叶森远。”她低声叫他的名字。
“我在。”
江笑抬眸看他,他的神色没有一丝尴尬,眼角甚至带着些许温柔,他一定是被她忽然崩溃的情绪吓到了,才不知所措地想要哄她。她刚才虽然在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
“什么都别问,好不好?”
叶森远点头。
江笑这才安心,又有些感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真是奇怪,昨天被你看到追星狗的一面,今天又被你撞见崩溃的一面,我的形象都要崩坏了。”
她开玩笑似的说着,心底却隐隐有些慌乱。
叶森远只说:“挺好的。”
江笑正想继续说话,就听到他手机响了,“先接电话吧。”
“嗯。”
嗯……
江笑在他应答之后,才后知后觉她刚刚说出了什么话。先接电话吧……怎么听都像是一种允许、建议,她以什么立场说出来的,看来她情绪还没缓过来,还是少说话为妙。
“对,我现在在n市。”
“你过来做什么?”
“不用了,我后天就回去。”
“叶芯,你适可而止一点。”
叶森远挂了电话,向她解释,“我妹妹,快放寒假了,吵着要来n市旅游。”
“哦,”江笑点点头,“你后天回s市?”
“嗯,这边的工作结束了。”
江笑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继续点头,又问:“你为什么不肯你妹妹来玩?”
“她从没来过n市,又没有熟人,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看得出来,叶森远很疼这个妹妹。
江笑想了想,说:“我这一个月都会在n市,你如果放心的话,可以让她来找我,不过我最近工作比较忙,有时会加班,怕照顾不好她。”
江笑完全是出于内疚的心理,她可不敢忘记,正是借了叶芯的位置,她才有机会上台和flying5上台互动,况且她现在和叶森远成为了朋友,于情于理,帮他照应妹妹也是应该的。
叶森远嘴角微微勾起,夜色下看不分明,若仔细看,会发现那是种得逞的笑意。
“你不嫌她麻烦就好。”
“不会。”
叶森远见她心情好了些,问:“想去惠河边上走走吗?”
“好。”
惠河离n大很近,她以前常将那里当作散步的地点。
不再是一前一后隔着陌生的距离,他们默契似的并肩走着。台阶的宽度恰好能容纳两个人并排,倒更添了一抹亲密。顺着台阶走下去,便到了河边。
惠河在n大周边的这一带,河道两边设有平地过道,供附近的居民散步或游玩,当然,还少不了游览船的停靠与乘坐地点。
只要天黑,惠河两边的路灯以及掩在树丛中的彩灯都会亮起来,灯光映在河流中,一晃一晃,偶尔还有舒缓的音乐声萦绕在耳边。
他们沿着河边一直走,江笑在走到惠河桥下时,掩不住惊讶。
桥洞两边分别多了幅画,也不知道是怎么画上去的。两边灯光照亮着,桥洞顶上则是黑的,似乎这浅黄的光亮只是为了衬托出画的美。画的底部与河水的高度几乎契合,画中的内容应该就是这惠河附近的景色,而光亮又将画倒映在河水中,有种对称呼应的美感。
江笑觉得惊喜,“这里好像修葺过,变漂亮了。”
“嗯,”叶森远应和一声,大概觉得自己只说这一个字,会显得敷衍,又添了句,“变化不小。”
十二月底的n市,湿冷的夜晚,行人稀少。耳畔不断刮过风声,面颊被吹得泛红,江笑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这么冷的天,他们怎么就能这么悠闲地散步?
叶森远忽然站定,偏头问她:“晕船吗?”
江笑摇了摇头,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游览船的售票处。虽然她念书的时候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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