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已经傻眼,只能凭直觉点头。左贤王也扫视毡帐后也转身离开,留下摸不着边际的蔡琰一个人。
当蔡琰以为是做了一个梦让自己释怀的时,左贤王真的派人送来好多笔集。既来之则安之,兢兢业业的接受——这是蔡琰能想出的最好办法。
阿依诺在东王庭滞留一年之久,要回匈奴单于身边。本来阿依诺就是担心蔡琰迟迟未回,如今知道左贤王允许蔡琰出入东王庭周遭部落,也可以稍微安心的回去,而且把纳鲁留在蔡琰身边。
蔡琰在东王庭得到礼遇后生活大大改善,加上开始试着匈奴的生活,发觉比起在纷乱故土,匈奴真的算一个理想国度。如果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也是不错的选择。然而,在阿依诺离开两个月后,左贤王莫名来到蔡琰的毡帐时,脾气看上去不是很好。
“我来你还看。”左贤王进了毡帐就将蔡琰手中的书籍夺过扔到地上,愤怒的看着蔡琰:“懂不懂规矩?我来你就该看我,看我这个在匈奴左右你一切的存在。”
这样喜怒无常到难以捉摸的左贤王已经几近忘却,蔡琰难免惊愕,但不知他为何如此态度。左贤王没有给蔡琰时间缓和,将蔡琰强行拽起后压在桌案上。没有防备的蔡琰感受到左贤王带给自己的压迫和恐惧之后,大声呼喊自己唯一能够信任的纳鲁。
先前左贤王命人帮蔡琰搜集书籍,送至东王庭后,纳鲁前去接收。抱着沉重书籍的纳鲁等人回到毡帐,听到里面传来蔡琰的声音,纳鲁慌得顾不得书籍散落在地。没有顾及到左贤王身份的纳鲁想要帮蔡琰解围,却被身旁的人拦住——她们知道纳鲁善良,但不希望纳鲁冲动。
“咬我?”左贤王的肩膀被蔡琰狠狠地咬了一口,完全失去兴致。左贤王注视着因为自己粗鲁而喘息的蔡琰,充满警告的说:“你是有多大的魅力......不缺你一个。”蔡琰没有去看左贤王,冷静后不慌不忙把被弄乱衣服穿好,却控制不住眼泪滴落。
左贤王看到不声不响流泪的蔡琰擦干眼泪的倔强样子,坏笑着说:“听人传来的消息,你在汉朝有个丈夫叫卫仲道。病怏怏的,没多久就死了。”
蔡琰听到卫凯的名号,也不管自己此刻的样子是否失态,抬头看着对自己充满嘲笑的左贤王。蔡琰不容许任何人辱没卫凯,开口道:“他是为我受的伤,为我死的。”就算真相是当年卫焜为了私欲设计伤害无辜的卫凯,但毕竟还是和自己有关系。回想当时,如果不是自己任性的要卫凯陪自己去边塞,一直受到严密保护的他怎么可能会那样?
“那更可怜。”左贤王无视蔡琰对卫凯的情意,冷嘲热讽:“肯为她死的女人都成了自己的,却只能看不能碰。”左贤王话音未落,便迅速捏住蔡琰的脸颊,在她倔强面庞的嘴唇上狠狠一吻。
“滚。”蔡琰用最大的力气推开左贤王,嫌恶的擦拭自己被他碰过的地方。
蔡琰的愤怒换来的是左贤王毫无余地的巴掌。左贤王指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蔡琰,怒目而视的警告:“我是匈奴的左贤王,你就是一个贱人。女人我要多少有多少,不差你一个,你给我小心点。”
左贤王说完甩着袖子离开。蔡琰回想之前左贤王对自己温柔对待,伤心的抚上火辣辣的脸颊。
“小姐,你没事吧?”纳鲁在左贤王离开后,立刻跑进毡帐安慰蔡琰:“没事就好,别想太多。”纳鲁很开心蔡琰保持镇定。
蔡琰看着纳鲁,双眼充满向往:“我想回汉朝,我想回去。”蔡琰深感背井离乡的苦楚,竟不知何时如此眷恋令自己的心布满伤痕的土地。
纳鲁明白蔡琰的感受,开口道:“匈奴再好,也不属于我们。汉朝再乱,也是我们的。可是,我们回不去。”纳鲁俯身环住蔡琰,如果可以想要成为蔡琰此刻的依靠。
回不去——蔡琰很早就知道这一点。身为被遗弃的人,再也无法回去的故土,已经不是她们能够企及的。
在蔡琰看来,汉朝与匈奴最大的不同,就是汉朝的人顺势而动,而匈奴的人随心而动。与蔡琰关系好的匈奴人,还是会关心蔡琰,而一直不与蔡琰来往的依旧互不相问。而在汉朝,就拿蔡氏一族才说,树倒猢狲散,凄凉无尽无处诉。
蔡琰在左贤王无端发怒后已经做好思想觉悟,可是第二日情况就发生改变。
蔡琰在毡帐中练字,忽然听到毡帐外传来超俗哀愁的乐器之声,正好符合蔡琰的心境。听着越来越清晰的乐声,蔡琰心生向往;但当看到左贤王抱着乐器进入毡帐出现在面前,蔡琰心凉。
“胡笳的声音,喜欢吗?”左贤王看到蔡琰不理会,还是说下去:“我教你弹胡笳好不好?”看样子左贤王应该对发生过的事情失去记忆,自信能够得到蔡琰的回应。
蔡琰只想对左贤王避而远之,但左贤王还是强迫蔡琰跟自己学习弹奏胡笳。哀婉的胡笳声,正是代表蔡琰的声音,蔡琰情不自禁喜欢上这个塞外的乐器。
不再过着闺阁中生活,蔡琰时常抱着胡笳,在纳鲁的陪伴下流连于东王庭以及周遭各处,让胡笳美妙的声音飘扬在草原上。
不久后,有一批匈奴女人被送到东王庭,看上去不是卑贱的奴隶。听人说,是匈奴单于送给左贤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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