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越走越近,颜月夕却丝毫没有紧张。因为她知道,这么晚了会跑来她这里的,只会是那个人。
不一会儿,颜月夕面前出现了一张漂亮的、略带羞涩的脸。此人不是别人,是颜月夕刚穿来时口对口给她喂药的正太,是原主回忆里唯一的朋友,不受宠的皇子花子墨。
两人的友谊始于原主的亲爹唯一带着她去皇宫的那一次,原主将被其他皇子戏弄而摔倒的花子墨扶起,并用自己的帕子包了伤口。从此,花子墨就像捡了宝一样,隔段时间就从宫里溜出来看她。
于是两个人就不知不觉得成了朋友。花子墨有了心事就来找颜月夕倾诉,而颜月夕受了伤,花子墨必然会想方设法来送药。
“夕儿还疼不疼,又是被你家那个坏胖子给害的吧?上回被砸的伤都还没好,就又添了新伤……”花子墨一脸心疼的看着颜月夕说。
“对了,差点儿忘了正事。我让喜来找了五颗宫里活血化瘀的药,又弄了点去疤的药膏。药丸每日晚膳后吃一颗,药膏每日涂三次。”花子墨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瓶,细细的交代着。
说完,花子墨不由分说的倒出一颗药丸就塞到了颜月夕嘴里,颜月夕无奈的看着花子墨,心想,为啥见了两回,回回都是吃药。
颜月夕皱着眉头吞了药丸,忽然发现花子墨脸上出现了两坨诡异的红色。原本就有点羞涩的花子墨,被颜月夕那双大眼盯着越发不自在,于是清了清嗓子说: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们,我们已经有了……反正,你且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风风光光的娶了你,让欺负过你的人全都付出代价。等过阵子,我一定想办法向父皇请旨,让他把你赐婚给我。”花子墨低垂着眼帘说着,表情却是异常的认真。
颜月夕虽听不到,但却看的真切。她曾无数次被表白,却都是在戏里。像此刻这般如此真切的告白却还是头一次。
虽然花子墨语无伦次,也毫不浪漫,可颜月夕竟然有点莫名的感动。感动过后,心头袭来一丝悲哀。
若是花子墨知道他心心念念想娶的人,其实已经换了,他会作何感想?而原本的颜月夕,如果知道花子墨是如此决绝的想要给她幸福,她会不会遗憾就这么匆匆离去?
这种幼时相依相伴而滋生的情愫,让来自异世的颜月夕如何回应和偿还?
花子墨终于鼓足勇气将想说的话说完,心里的那块石头也仿佛终于落地。忽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击声,花子墨知道这是喜来叫他离开的意思。
花子墨将两个药瓶塞到颜月夕手里,起身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对着颜月夕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抬手轻轻揉了揉颜月夕的头顶,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颜月夕愣愣的看着花子墨的背影,有点反应不过来。今天一天过的太过刺激,先是暴打熊孩子,后来又被小正太表白加揉头。
颜月夕觉得自己要失眠了,十几岁的身体,二十多岁的灵魂,实在是抽离的让颜月夕有点无所适从……
此后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熊孩子颜君辉没再来过,也没有其他人来过。颜月夕静静的适应着突然没了尖叫、镁光灯、网络的古代生活。
然而,生活往往总是峰回路转,你永远不知道下个转角,你会踩上狗便便,还是捡到金蛋蛋……
某天清晨,颜月夕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绣心包着两泡儿热泪,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颜月夕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心想大清早的这是作啥妖?也不知道绣心盯了多久了,想想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要站起来了。
绣心看颜月夕终于醒了,一把拉住颜月夕的手说:“小姐,您终于开口了,终于开口了,奴婢等了这些年,您终于开口了。”
“说什么呢,大清早的,开什么口啊?”颜月夕本能的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可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愣了,她居然听到了绣心说的话,而且自己说的话她也听的一清二楚。
颜月夕呆愣的看着绣心,绣心瞬间泪如雨下。颜月夕来不及消化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怎么就突然听见了,想了半天却还是无果。但能听到终究是好事。
主仆二人开心了半天,颜月夕忽然意识到,能听到能开口讲话,对她们来说是好事,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却未必。
这些年,她虽过的不好,但也不至于短了吃穿,所以某种程度上,应该就是拜这份残缺所赐,倘若忽然间她一切都正常了,她还真不敢想象会面临什么。
颜月夕拉了拉还在激动不已的绣心说:“这事儿你知我知,绝对不能对第三个人讲,你千万记住了。”绣心想了想,慎重的点点头。
看绣心一脸的严肃,颜月夕也知道这丫头的忠诚度是绝对毋庸置疑的,然后又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能说话了呢?我自己都不知道。”
颜月夕不解的看着绣心,绣心笑着说:“小姐不知做了什么梦,一直大喊着奴婢听不懂的怪话,所以……”
颜月夕点了点头,心想幸亏绣心没听懂,要不万一说梦话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那就真不好解释了。
随着听力的恢复,颜月夕发现她那张黑黢黢黄蜡蜡的脸,竟然一天天的白了回来。而额头上那块大疤慢慢褪了以后,也不知是不是药膏的作用,居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白回来的颜月夕,仿佛像换了个人一样,原本精致的五官,一下子跳脱了出来。这让陪着颜月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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