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司徒青怜扑哧笑了一声,挽着景枫的手笑道,“陛上带来的人,还真不一般……臣妾看着,真真是心里喜欢呢。”
“疯婆子!”林阮思翻了个白眼。“当心本姑娘戳死你,谁准你喜欢本姑娘了!”
司徒青怜抿了抿唇,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把林阮思看得透透彻彻,在心里说道——这女子连一点尊卑观念都没有,言语虽不敬,但心思却不坏,医术又如此高深,想来必是哪个怪癖的世外高人养在避世之地的。
见百里凤烨并没有任何话语想要回应她,林阮思嘟了嘟嘴,专心致志地给夏樱医起了伤。
景枫一直没走。司徒青怜微垂起眸子,唇角斜斜地往上一挑,“陛下。臣妾刚才说的,陛下意义为何?”
“嗯?”景枫拂了拂湖蓝色的袍子,“青怜刚才说了什么!”
在景枫胸口打了一下,司徒青怜带了几分恼意,“臣妾问你。要将皇后和百里世子安置在哪个宫?”
“……”景枫想了想了,没有先回答司徒青怜,只是伸手在司徒青怜眉尖拂了一下,“委屈你了青怜……这么多年叫你暂代皇后之职,如今,朕却要你亲口唤另一个人为皇后。青怜,不要怪朕!”
司徒青怜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臣妾是凡人。怎么可能不生气?不过……也罢,谁让臣妾是司徒家的人,臣妾深知纵然没有靖安王爷也会有别人,否则……臣妾又怎么会做这么多年的代理皇后?”便是还有其他人在,司徒青怜也不忌讳。反正,能在这后、宫之中活下去的人至少都知道什么话是当说的。什么话是说不得的,“臣妾一心在皇上身上,为此不惜与家人反目,可是,臣妾还是姓司徒……所以,皇上,臣妾不怪你,臣妾也不怨臣妾头上的司徒二字!”
“……”景枫手上一紧,这便是司徒青怜啊!
“臣妾自小生于贵族,从小锦衣玉食,后又嫁于陛下,如今……便是来了个皇后又如何?只要臣妾还姓司徒,便是皇后娘娘也动不得臣妾半分,司徒之姓让臣妾无法成为这后宫最尊贵的人,这是臣妾之不幸,可是,只要皇上不让司徒家灭门,就算爹娘还再生青怜的气,但也不会不顾青怜之死活,司徒之姓却又何尝不是青怜之依靠?”司徒青怜将手拂到景枫的脸上,“更何况,陛下会因此觉得愧对臣妾……以后会加倍的对臣妾好。”
司徒青怜宛然一笑,明艳动人地歪了歪脑袋,“陛下……以及一生去纠结皇后的宝座,不如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青怜自认是个聪明人,不会为此让自己陷入低潮。”
司徒青怜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若这些真是她的本意,这也倒不失为一位奇女子……
百里凤烨多看了司徒青怜两眼,此刻也颇觉这皇后有那么几分风骨。
“百里凤烨……快点,快点!”林阮思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冲着她身边的太医吼道,“快些……你们这些庸医,快给本姑娘找些活血养气的药丸来,立刻!”
听林阮思的语气不对,百里凤烨连忙问道,“她……夏樱怎么了!”
苦笑了一声,林阮思见到的百里凤烨总是那个万事临头也不惧的男子,便是面对漫山的野狼也能沉着拔剑,杀生似舞……可是,只有在面对夏樱的事时,他才能表现的不知所措。
这边的动静,连景枫也惊到了,司徒青怜瞥见景枫的眸中刹那间闪现出来的那丝异动,不由的紧了紧衣领,“这风,怎么突然间变得这般冷?”
从雪山上回来,一路舟车劳顿,夏樱亦显得有几分狼狈,司徒青怜打量着那个昏迷着的女子,见她之容貌并非倾城,闭目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刚毅,然,这份刚毅却比柔软更让人想要保护起来……
一个女子,若不是以貌赢得男子的爱,那么……那男子对她必是真爱了,而这百里凤烨对夏樱必也不是贪图美色了。
夏樱没有睁开眼睛,身子却突然蜷缩起来,整个人像虾米一样的缩起来,紧紧地将肚子给抱住了,“疼,好疼!”
“阿樱……阿樱!”百里凤烨眉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哀愁,光这两个轻唤,也能触动人的心弦。
“她说疼。阿樱她说疼!”百里凤烨叩住林阮思的肩头,“她说疼,想想办法,你想想办法啊!”
“我……我……”林阮思眨了眨眼睛,泪水便哗啦啦地下来了,“疼,你捏疼我了。”
林阮思的眼泪打在百里凤烨的手上,那一丝冰凉让百里凤烨一惊,这才回神了一般,缓缓地将手放了开来。而夏樱手上那三点红色此刻在夏樱手上像画画一样,时而长,时而短。流流走走,即不消失,也不停下,那颜色,也一时红。一时黑。
“我已经用了所有的药,靖安王爷种了太多的毒!”林阮思擦了擦眼泪,“我能做的都做了,如今……只要她能睁开眼睛,便没事了。”
“阿樱!”百里凤烨一把握住夏樱,也不管在场的有多少人。扶起夏樱紧紧地将夏樱揽在了他的红衣下,给夏樱另一份安然的,永远也不会倒塌的天地。哪怕夏樱并不知晓,“凤烨相信你,夏樱,挣下去!”
夏樱的手一直护着肚子,除了最开始的那几声呼疼外。之后,夏樱再也没有说过话。却将牙关咬的那么紧,一道一道地冷汗,流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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