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云走过去,手伸到她鼻子下方,感觉不到半点气息,她眉头轻皱,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赌对了。
否则此刻,死的就会是两个人了。
“媚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在心中留下这一句,周海云缓缓起身,抬眸盯着陈二,“公子将才说,十个数之内,我们当中只活一人,剩下的一个,当场放行,不知可还作数?”
陈二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厌恶和憎恨,只恨不得拔出利刀,捅死面前铁石心肠的女子,不过公主的吩咐,他却是要遵守的,当下眯着眼睛,冷笑一声,“那是自然。”
他从身后拿出一根绳子,自己抓着一头,另一头扔了下去,将周海云吊上来之后,派人送她下山,从头至尾,都不曾与她多说一句话。
周海云一下山就直奔周府,哭着跪倒在长辈面前,泪眼朦胧的将山上的经过说了出来,只是省略了她谋杀周媚儿这一段,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秋名山土匪身上。
周媚儿的爹周大海是游手好闲的昏庸之辈,没什么大的能耐,偏生脾气大的要命,闻言就忍不住往外冲,只恨不得冲上山去跟秋名山的土匪拼命。
周媚儿的娘亲更是哭倒在地上,一个劲的喊着“我的儿啊——”
“我苦命的媚儿啊,你走了,娘亲该怎么办啊,娘亲也不想活了——”
……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周府面上无光。
若是轻易放过秋名山,怕是日后这金陵城就再也无人听从管辖了。
当夜,周大人将周海云拉到了书房内,无人得知他们谈论了什么。
只知道,隔日,周海云就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而周府,则派人去了秋名山。
秋名山上。
一个下午的时间,长安充分体会到了被人捧在手心上疼爱着的滋味,先是有大夫为她号脉,给她开了方子,紧接着,又有专人为她煎药,甚至端到了她的床边喂给她喝下去,更有素衣特意准备的蜜饯,让她冲淡嘴里的苦涩。
也是到了今日,长安才知道,原来并非每个女子来月事的时候都会腹部疼痛难忍,也不是每个女子都像她这般月事来的很是随心所欲,她们都是每个月定时到访。
大夫说她这是体质偏寒,筋脉不通,不通则痛的表现。
纵然被人当祖宗一样供着,长安的心情却不曾好上半分,并非因为痛|经,而是——先前关心她的那个人,再也不曾主动在她面前出现过。
她很想当面跟他道一声谢,可是只要她去了哪里,他都会不留痕迹的走开,根本不给她独处的机会,她又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跟他道谢。
长安本就不是耐性很好的人,一直等到晚上,见莫言还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实在忍不住了,蹭的一下子奔到了帐篷面前,一掀帘子,钻了进去。
莫言一身雪白色中衣,优雅的坐在厚厚的垫子上,借着帐篷顶端的夜明珠看书。
柔和的珠光淡扫,为他面上镀上了一层柔和之色。
听到脚步声,他像是不曾察觉到有人进来,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手中的书册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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