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昭义哭啼啼地在福寿堂跪着,一旁的一品夫人向着太后耳语,“她都哭了半个时辰了,何时会哭完啊,我都有点不耐烦了。”
太后无奈耳语回去,“他进宫也有几月了,现如今还没有侍寝,难免伤怀,让她多哭会吧。”
“还不是您那倒霉儿子催的,为何是我们这两个长辈在此受苦,招人把他叫来。”一品夫人有些愤愤不平。
“早叫了,按理早该来了。”
眼看着孔昭义又哭了半个时辰,差不多把眼泪挤光了,萧何终于到了。
萧何殿下还未入座,只见那孔昭义很是委屈地又挤出一行泪,带着哭腔把太监和宫女的议论又说了一番。
想来孔昭义也是可怜,宫里就一位妃嫔,本想着独揽圣宠,却不知这皇帝忒奇葩了些,入宫几月他竟不好女色,放着活生生的美人在辰晶殿不管不问,成了靖京宫城内的一大笑话。
“皇上若是厌恶了臣妾,把我休了便是,何必对臣妾不管不问。”看似愠气十足的一句话,却被孔昭仪参杂着撒娇和苦楚,果真是我见犹怜。
“孤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啊?”孔昭仪一惊,连着太后和一品夫人都是面面相觑,听着泪雨然潸的没人说完这一番苦楚,不因是愧疚难当,心生惋惜吗?怎能就承着美人的话就应过去了。
萧何补充道,“既然你是这么想的,孤就成全于你,日后你若想嫁与他人,孤定亲自为你赐婚。”
废妃是常有的是,可休妃这确是个先例,此时非后宫可以解决,传到朝堂之上,孔太常恐不会轻易罢休。
“不,不是,臣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孔昭义略显结巴。
“但孤确是这个意思。”
太后越发摸不清自己儿子的心性,他素来拿捏分寸,处事泰然,自己常想儿子年幼,不必事事担在自己身上,可对他也是放心的。何时开始,这儿子会做出这般礼数不周的事来。前几日听说,孔昭义暗地里给夏归荑下了绊子,自己儿子莫不是为了这事才作出这般不周全的事?可自己儿子对谁有心,太后心中明堂的很,但这些举措又是为何?
萧何瞧出了太后的心思,悠悠道,“孔太常与皇叔往来甚密,这次封妃也是为了试探,谁知封妃大典过后,孔太常反倒公然与皇叔结交起来,如此嚣张,孤自然要灭一灭他的气焰。”
“若此事被他们所利用,说你是不知礼数的昏君?”太后侧身问道。
“皇叔不会让他这样做。”
太后点了点头,恭阳侯勾结党羽之事是宫中密探查了半年才稍有线索,如今皇帝放出风声欲因孔昭义的缘故让孔太常补了户部的空缺,谁知这二人竟如此心急,孔太常当着这个国丈好不威风,恭阳侯位高权重又主动与之结交,孔太常自是满心欢喜。
用一枚弃子揪出一个棋手是萧何的惯用手法,从孔太常的作风来看,此人毫无谋略,若是自家受到如此屈辱,定会去找与之交往的朝臣上奏,到时候派密探暗中查个究竟,便可套出其他与恭阳侯结交的重臣,此为引蛇出洞。
只怪户部官员都是皇帝身边的亲信,恭阳侯的爪牙还未伸进,一时入了坑。
在旁听着的一品夫人终于开口,“殿下此番,与那夏姓宫女可有一些干系?”
“夏归荑,和她有何干系?”
“与那苏姓宫女,可有干系?”太后补充。
萧何一顿,对上了太后那双“我已知晓一切”的慧眼,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孤更好奇,母后是怎么知道她的。”
照理来说,承明殿的口风应是最紧的,远在福寿堂的太后,竟会了知自己的举动心思,也不知那个通风报信的是谁?
太后的脸色却写着奇怪,“当日,你浩浩荡荡从忠武王府抱回来的,可是她?那日你把一个醉酒的姑娘抱回寝殿,可又是她?”
原是自己做事太过嚣张了。
萧何神态怡然,太后却难免心忧,“子则,你虽根基已稳,但也不可为了个姑娘留下个昏庸的名号。莫稷山那次吃的苦头还不够多?”
那年萧何没来得及告别就离开了莫稷山,太子被废,先皇也突然驾崩,恭亲王勾结佞臣把自己推上了皇位。既是个傀儡皇帝,又岂可表现的过于贤明,既然不是个明君,那刚即位时就去找自己的老相好也算顺理成章。
但终究是晚了,不辞而别在先,多月不寻在后,又不知那女孩真容,这人终究没能找到,现在自己手里留下的只有她赠与的玉坠子。
新帝登基,不顾民生,只好女色。这个名声就此留下,但恭亲王和其亲信确是十分的高兴,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皇帝,萧何很合他们心意。萧何在哪狭缝中杀出一条出路,太后不知其中细理,难免有所误会。
萧何回忆莫稷山下那姑娘的笑容依旧会心头一热,这段缘分断得没头没尾,断得很不甘心,但要是没断,今日又有凝若什么事呢?
若这二人同时在自己眼前,自己又会如何抉择?
萧何回到承明殿时,凝若正拨着瓜子,瓜子这种东西他是不爱吃的,凝若来了,他反而爱吃了。这东西不比杏仁核桃,虽硬实点但也有工具可以扮开,瓜子实在拨不开,只能靠牙磕了。
而凝若在处理瓜子上则更为神奇,初开始还试着用手剥一下,到了后来干脆放弃了,直接用牙咬,方便快捷,偶尔还可以偷吃会。自然这种事情不可能在萧何跟前做,但背着他还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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