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得比较曲折,真假难辨,不如这样一说反倒让肉铺老板很感兴趣,可能谁对未曾谋面的外国人都感兴趣吧!
肉铺老板问我西域大秦的习俗,我就说短发,一夫一妻,罗马的元老制,还有马其顿国的亚历山大大帝一路披荆斩棘,建立诺达王国的事迹,那时候是公元前336年,正是中国廉颇蔺相如的时候。
肉铺的生意也就早上至中午,下午就收摊了,肉铺老板不仅管我和华少一顿饱饭,还跟伙计一大群人听我讲大秦国的趣事。我在地上勾勒出一幅地图,跟他们讲大秦的版图,还有地中海,还有能漂的起人的死海。
一众人如痴如醉,唯一的歧义在于他们不满意我画的地图,大秦的国土看起来比唐朝都大,回纥、吐蕃、高句丽等国倒是没意见。
由于正与阿拉伯人打仗,他们关于阿拉伯人的问题也多,我印象也不深,只好说他们女人都裹头,说他们国家没有纸张,将东西写在羊皮上,我随波斯商人回去的时候,带了很多纸,在波斯一百张纸可以卖一两黄金,让听众都很眼热,恨不得自己带上骆驼去那边卖纸。
谈到最后,有人问他们军队如何,我随口答道他们军队很厉害,灭国无数。
对面说书人也在听众当中,当即反驳道,“阿拉伯涅尔小国,怎敢比我大唐雄风。当今唐主盛名威布四方,四方莫不敬仰,莫不来朝。安西节度使高仙芝高将军,本为高丽人,英姿丰美,骁勇善战,再世兰陵王也,受我天朝感化,入朝为将,以两千精骑大破达奚部叛军,威震西域,此定远侯班超也不能过也。高将军在西域,哪有不胜之理。”
说书人说的理直气壮,下面的人仿佛又在听书一般,自然叫好声不绝于耳,说书人也颇为享受,一副得意的神色。
我笑笑,不去反驳,虽然明知唐军会败,但争执是没有用的,反而会让人讨厌。我又说了些国外的趣事,印度没有纸,只好把经文刻在贝页上。三藏法师从天竺归来,带回来的就是这种贝页经文。
提到这里,陡然间想起一件趣事,于是道,“三藏法师归来后,太宗天子亲自迎入长安,长安空巷一睹三藏法师风采。法师专心专研佛法,翻译经文,渐渐年事已高,太宗见法师没有入门弟子,怕佛法无人弘扬,忧心忡忡。法师一日在街头,遇见一少年,佛家随缘,三藏法师一眼认定这是他的弟子,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开国公尉迟恭的侄子,感叹道,如此灵慧少年生于将门,不可思议。”
“法师点名要尉迟公子,太宗于是下了一道诏书给尉迟恭。尉迟公子死活不愿意,可是君命难违,只好含恨出家,出家时带了一车美女,一车酒,一车肉,人称三车和尚。”
此是史实,旁人多有耳闻,作为谈资,听来自然大笑。
欢欢喜喜到了申时,我与华少要离开,听众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说书人上前,对我拱一拱手,“小弟真乃井底之蛙,不知天下之大,下次来城中,小弟倒履相迎,咱们一醉方休。”
我客气的拱拱手,临走时要带走那两个板凳,可是肉铺老板听说是西域大秦的稀罕物,非要花钱买下来,物以稀为贵,虽然看起来简陋,但是毕竟是外来的物事,一把凳子给我了一百钱。
华少自然高兴,我将钱放进他的褡裢中,推起独轮车离开,由于货物已经卖完,我也休息足了,让华少坐在独轮车上,一路到了城门,找到伙伴之后,交了出城的费用,便踏上了归途。
正赶上晚霞洒满了半边空,劳累了一天,卖了柴换来了钱的众人高兴的很,喜滋滋的聊天说话,走路也轻快得多。
走在最前面的小哥忽然引吭高歌道,“黄杨扁担么软溜溜呀~!”
有人和道,“姐哥呀哈里呀~!”
“挑一挑白米下柳州喂,姐呀姐呀,下柳州呀!(哥呀哈里呀),
姐呀姐呀,下柳州呀(哥呀哈里呀)。
人说柳州的姑娘好呀(姐哥呀哈里呀),
柳州的姑娘会梳头喂,姐呀姐呀,会梳头呀(哥呀哈里呀),
姐呀姐呀,会梳头呀(哥呀哈里呀)。
大姐梳一个盘龙髻呀姐(哥呀哈里呀),
二姐梳一个茶花纽喂,姐呀姐呀,茶花纽呀(哥呀哈里呀),
姐呀姐呀,茶花纽呀(哥呀哈里呀)。
只有三姐么梳得巧呀(姐哥呀哈里呀),
梳一个狮子滚绣球喂,姐呀姐呀,滚绣球呀(哥呀哈里呀),
姐呀姐呀,滚绣球呀(哥呀哈里呀)。
哎~~~哎~~~~(哥呀哈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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