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暖和了点,外面正下着雨,我似乎在床上,是又被人救了吗?
对我而言,身体已经是身外之物了,纵然浑身上下传来各种不舒服,各种刺痛,我都麻木了,只是大量着屋中,陈旧的铺设,土墙磊成的墙面,边角处有一个暗红色的柜子。红漆剥落了少半,上面放着两个陶罐,柜子旁有一个黑色的大缸,上面放着竹子编成的篾盖。
我得救了,或许还有很多类似的人家救我,我才能回到云韵身边吧!我突然好奇,若是命运真的安排我如此,又有什么意义,只是让我多经历一些苦难吗?
我想起云韵以前说的,那时候我们刚从上海离开,她说都怪我说什么要四处走走,也不知道哪个过往神明听见了,怕我一个人搞不掂,于是让他们兄妹陪我一起闯荡江湖。
我当时还说,什么过往神明会这么厉害?可是如我所见,太多事情不可理喻了,难道真的有神明在关心我。
每一次我出现了危险,他都会帮我化险为夷;每一次我对自己许下的诺言,他都会一一帮我实现。那我会不会是游戏里的主角,他在操控着我,他选择了云韵,给了她一副大好容颜,于是我便离开了我真的以为最适合我的李欣。
我又生病了,我想的头痛的很,迷糊中又睡着了,如此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才下床休息。这是一家姓华的农夫,一家五子,种田为生,也时不时上山打猎、砍柴,一直悉心照顾我,让我着实感激。
我能起身后就想着怎么报恩,却发现身无长物,着实愧疚。华老先生看出我窘迫的样子,笑道,“出门在外,谁每个落难的时候,小兄弟你能活下来,也是老天爷不想收你罢了!”
我只好一笑,我对他们说是路上遇到了匪人,杀了我的伴当,抢去我的行李。我谎称自己是大户,他们抓我上山准备要赎金,趁他们不备逃出来的。
华老先生一家也不追问,他的五个儿子年龄不一,大的跟我一样大,但比我成熟的多,小的才七岁,他们的母亲生完小儿子就病死了,小儿子是跟邻居家的孩子吃一样的母乳才长大的。
我见他们家境贫寒,为了我之前还请了几次行脚医,便想着早点告辞,也不拖累他们,谁知刚说出来华老就坚决的劝阻,让我一定养好伤之后再走,不然做好事不到做底,阎王爷也不会认的。
阎王爷,我想,难道是韩公的安排,似乎没这个必要?
不过做好事不做到底,确实不好。
当初韩信在家乡游荡度日,每日里去看得起他的亭长家蹭饭,亭长老婆不开心了,特意早早的吃完饭,韩信去后大感自尊心受伤,愤愤离去。
项羽死后,韩信被封为楚王,回到了故乡,派人找到了昔日的亭长,说“公,小人也,为德不卒”,你只是个做好事不彻底的小人罢了,给了他百钱了事。
我见华老如此说,便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些忙罢了,每日里在外晒天阳的时候,周边的邻居也见到了不少,都知道华老一家救了个闲人,整日里也有小孩围着我转。
久而久之,我也有些无聊,只是这次伤的很重,我休养了十多天依旧身子很虚,行脚医开的方子熬制成的药着实太难喝了,药引里还有什么陈年树皮,蚯蚓等,看得我头皮发麻,算是知道为何嘉靖练丹药的时候非得用什么chù_nǚ经血了。
看到华老一家院子里有一把锯子,让我起了很大的兴趣。他们家中坐的都是一截木桩,笨重厚实,想着我可以做一个轻便点的椅子的。于是找来一截圆木,一点点的锯开,隔成不太规则的圆形,又找来一把锥子,打了三个孔,然后锯了三个凳腿,契入锥孔中。
整个过程花了我两天,做好后发现重量也不轻,跟设想中的拿起来就能走还是有点差距的。华老的小儿子抱着小板凳到处炫耀,华老见后笑笑,也不阻拦。我突然觉得这是我力所能及的报答的方式,也是我真的想做的一件事。
很久以前,我就在想学点傍身之技,还曾经想向云赟学点法术,可是我一直接受不了落差,不甘心叫人师父什么的。何况,我怎么也是读过书的,不能说高人一等吧,总想着学以致用,我不能学着什么高数回家种地吧,身边人又该怎么看你!
其实影响我们的真的是身边人的看法,如今我在这里,做木匠,种地,都不会有人说什么,他们觉得天经地义啊!所以他们羡慕读书人,觉得他们捧着书就不用种地,真的很有能耐。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做那把椅子的时候,我已然发现没有趁手的工具有多麻烦,我记得原本有个工具叫刨(bao)子的,可以将凳面刮得平整,可是我没有,只能用一把斧子一点点的将不平整的地方劈掉,着实花了我不少功夫。
不过制作工具是需要铁的,村中没有铁匠,铁匠二十里外的镇子里才有,我空设想了一大推工具,到最后抱着一推木头发呆,我的病还没好,我还不能走,就是能走我又能去哪里呢?
一日吃过饭,华季在哪里烙饼,是糯米碾压后和面成的米饼,贴在锅沿上烤焦。天色未晚,就见外面一众人嚷嚷着华伯、华仲一同出去捉老虎。
华老匆匆灌好两葫芦的酒,而后华季给他们拿来烙好的饼。华伯、华仲收起后抄起弓箭和铁叉就出去了,叮嘱我们晚上不必等他们了,便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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