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得见你!?”沈流萤震惊地看怀里的兔子一眼,再抬头看墨衣一眼,不能置信,“不可能吧。”
墨衣与墨裳乃是上古元魂,唯有身为主人的她得以瞧见,莫说寻常人等,便是濒死之人离身之魂都看不见他们二人,这只兔子怎可能看得见?
墨衣静静看着在沈流萤怀里一动不动的兔子而已,只见那兔子一副呆呆憨憨似是要睡着了的困倦模样,哪里像是看得见他的模样。
沈流萤则是拧起眉又盯着怀里的兔子瞧,同时揪揪它的耳朵,问道:“白糖糕,你看得见墨衣?”
兔子耸耸毛茸茸的鼻头,微侧脸脑袋看沈流萤,一脸萌样,似乎并不懂沈流萤在说什么,所指的墨衣又是谁。
墨衣却是不再说话,往后退开几步,随后只见他将手中长戟朝身前方向用力一挥,那本是抓也抓不到的空气此时竟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镜子般正破裂开!
空气竟是被墨衣手中的长戟劈开!
沈流萤定定看着墨衣,并未注意到她怀里的兔子也在定定看着墨衣,看着他手中长戟劈开空气的地方。
只见碎裂开的空气之后现出一个极黑的洞,透着阴森的寒气,仿佛随时都能将人吞噬一般。
下一瞬,只见墨衣提着长戟步入这黑洞之中,不过转瞬,那碎裂开的空气便完全拼合上,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沈流萤面色有着凝重,虽说墨衣是上古元魂,早已超脱了轮回道,但他毕竟也还是一缕魂魄,而冥道是锁魂渡魂之地,不知墨衣可会有恙?
因着不放心,沈流萤并未睡下,只是趴在桌上,逗弄这只怎么看怎么呆的白兔子,却渐渐地也捱不住倦意,趴在桌上慢慢睡了去。
待她睡着后,兔子凑到她脸颊边,亲昵地将下巴在她脸颊上蹭了蹭,沈流萤觉得痒痒,便抬手挠了挠脸,兔子则是蹲在一旁看着,看了好一会儿后便从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里。
沈流萤再睁开眼时,天已蒙蒙亮,她的左手边上,三株无名花儿正静静躺着,如血般腥红,红得妖冶诡异,明明已经脱离了泥土根茎,它们却还鲜艳无比,没有丝毫要萎败的迹象。
冥花!
她虽未亲自入过冥道亲眼见过冥花,但墨裳幻化给她看过,她记得。
那墨衣呢!?
沈流萤立刻急急地翻过自己的左手手心来看,见着那墨绿色的流纹完好地静伏在她手心,她这才放下心来,拿起冥花来观察,半晌后才又将花儿放下,站起身去洗漱去。
“白糖糕。”沈流萤洗漱毕了发现不见了那只呆萌兔子,唤它也不见着它出现,这小段时日来,它每日都在她左右打转卖乖,不管是早晨醒来还是中午小憩醒来,一睁眼都会见着它蹲坐在她跟前或是身旁,呆呆定定地看着她,她已有些习惯,这会儿她醒来已有老一会儿,却还未见它凑到她眼前来,她反是有些不习惯了。
“白糖糕?”沈流萤扬声又唤了一次,依旧不见呆萌兔出现,她正要去寻,绿草在这时出现,惊讶道,“小姐你今日起这么早!?小姐洗漱了没有?绿草这就伺候小姐洗漱!”
“啊,对了,这是白华公子今儿命人给小姐送来的早饭!”绿草边说边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到桌上。
自打她为白华挡住那一袭之后,因着沈望舒身子的缘故,沈流萤早晨没有再到包记包子铺去,但从那次日起,每一日的早晨她都会收到白华派人给她送来的包子豆浆以及上好的金疮药,还有白华亲笔写的问候的话。
起初沈流萤倒是受之无愧,但如今她手上的伤早已结痂无恙了,白华虽不再派人给她送金疮药及问候伤势的小信,但依旧派人来给她送早饭,由原来的豆浆油条变为精致的糕点,真是让沈流萤有一种他想要追求她的错觉。
不过沈流萤知道这不可能,白华身为白家家主,断不会看上她这等小门小户的女子,再者,他若真的钟情于她,早就亲自出马来看她了,哪还只是让人递一张仅仅是问候的小信而已,人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不过是对她为他而伤了手心存愧疚而已,毕竟疤痕对女子而言可是一件大事。
他既不觉有何不妥,她便也不会觉得受之有愧,就当做是朋友间的关心了。
“不用了,你替我去找找那只呆兔子,看它跑到哪儿去了。”沈流萤边道边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赤红冥花。
“那只流氓兔子成日里黏小姐黏的紧,而且它对白华公子派人送来的早饭总是喜欢得紧,每回都抢在小姐面前吃得干干净净的根本就不给小姐留,小姐又这么惯着它不怪它,它才不会跑呢,肯定过会儿又回到小姐身旁来了的。”绿草哼哼声,很是嫌弃那白兔子的口吻,说着说着,她这才注意到沈流萤手上的冥花,诧异道,“小姐拿的是什么花儿?看着好奇怪哪!”
绿草说着就要伸手去碰碰,却听得沈流萤一声沉喝:“别碰!”
沈流萤鲜少对绿草这么严肃,且带着些冷厉,吓得绿草赶紧收回手。
冥道里的东西,本就不当出现在阳世,背天道而取出,带着极阴极寒之气,阳世之人若是触碰,哪怕分毫,都会被这阴寒之气腐蚀,最后浑身溃烂而死。
除了身为诡医的她。
沈流萤没有与绿草说这其中的厉害,以免这小丫头大惊小怪大呼小叫,遂又撵了她去找兔子,她自己则是往沈望舒的悦园去。
沈流萤到悦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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