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说:“住口!听听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出事了,驴车翻了,老慢大伯被压在车下!”小玫缓口气大声说。
老慢大伯的车翻了,村子里几乎没有人,是小玫发现的。小玫刚好来她姨家串门,刚到不一会儿,她见到翻车,知道我们在小河边第一时间跑到小河边找我们报信。
本来我的脚刚才走路不注意踢在一块石头上受了伤,这时也不知道痛了,我和小脖子赶紧随着小玫一起往村里跑。
村里的大人都去了南坡地干活去了,只剩下几个岁数很大的老爷爷老奶奶,比较能干活的就属老慢大伯了,他现在却压在车底下。
我们跑到的时候只见翻个的车没见到有人,驴车翻躺在村口,侧翻冲上的一个轮子自己还在慢慢地打转,梱得结结实实的一车蒿草把车子紧紧地挤住,翻落在旁。哪有人呢?我们找了半天,没找到。后来围绕那车转了一圈才发现在蒿子底下老慢大伯只露出一点头,有些上不来气了。
这一车蒿草装的太多了,连同车在一边紧紧地挤压着很重,老慢大伯压在翻个的蒿草垛下想动也动不了。幸好是蒿草压住他,蒿草软,像个大个的垫子只是压着不能动,没有受太大的伤,要是车板或者车架挤压可就危险了。
老慢大伯压在蒿草下,想出也出不来,只能困难地呼吸着。只听见几声沉闷而微弱的声音喊:“快来人,快来人……”
那条驴被绳套缠住挤压在车辕板下,见有人来挣扎几下不能动弹,喘着粗气。
现在全村里就剩下我们几个小朋友了,我,小脖子,刚来串门的小玫,黄丫、二丫、董三和于三,不一会秃子和宝子也跑了回来。
大家愣了半天不知所措。
于三带着哭泣大声地喊:“爹!你怎样了,你怎样了?”我才知道老慢大伯是于三的爹。
黄丫说:“如果不赶紧救老慢大伯,他会死的。”
我憋足力气试着搬着那驴车的车辕,纹丝不动。大人又不在,时间又不等人,我突然想起喊人吧,我和小脖子在街上一起大声喊:“快来人,快来人!……”喊了半天只来了两个人,还是比我还小一点的小远和二蛋。
靠不着别人,只有靠我们自己了,我们大家一起搬车,一起喊:“加油!加油!”大家齐心协力想搬起车,哪那么容易呢,大家费了好大的力气,那车只是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还是纹丝不动,我们累得红着脸,冒了汗,也不起什么作用。
我壮着胆子,拿起树条子抽打那驴子,心想如果驴子能够站起来是不是就能把车子抬起来呢。可怎么抽打,那驴子只是喘着粗气挣扎几下动也动弹不得。
整个驴车旁边围着我们这么多的小朋友,不知所措,上跑下跳,叽叽喳喳就像一群抢食的麻雀。
黄丫又说:“都别傻吵吵了,还得加把劲,赶紧把车扶起来。”
大家又集中力量上去扛的扛抬的抬,我们根本没有多大的劲,那一车蒿草纹丝没动。大家急得团团转,急得登着蒿草垛上去下来,有的围着蒿草车转悠。
秃子跳到到蒿草垛顶上说:“听我指挥,大家一起使劲。”
于三哭唧唧地说:“不要上蒿草顶上了,本来这车蒿子就够沉的啦,别把我爹压死了。”
看了一看老慢大伯的头,一动不动,吓坏了,以为是死了,于三大哭起来。
我用手摸了一摸老慢大伯的鼻孔,觉得好像没有了气息。又仔细一摸,好像还有一些气,我们赶紧救吧。
怎么办怎么办?大家七嘴八舌出主意,这个说加油喊号一起抬;那个说快快快快,去南大地找大人;又说找人来不及,一片紧张气氛。
小脖子出主意说:“我们抬不动车,大家一起往出拉老慢大伯怎样?”
“好!来吧。”大家觉得这个主意可行,我站在前面费了好大的劲,扒出老慢大伯的头,他只露出脑袋,我两手搂住老慢大伯的下颚,后面小脖子、秃子、宝子、黄丫、二丫……
大家一个拽一个,如同拔萝卜一样,一起使劲,喊号:一二,拉!
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拉动,大家都累够呛,冒着汗,喘着粗气。宝子刚才吃了不少盐豆子累得直放屁,红着脸,看看大家。
“自己放屁还瞅别人,人家干活你偷偷放毒。”黄丫把他拉到最后一位。
那么多蒿草,再加上驴车那么重,我们往出拉老慢大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
我们准备继续喊号,拉!
“住手!你们拿我爹的脑袋当萝卜呀?”于三跑过来。
于三瞪起眼睛大喊:“你们干什么?想害死我爹呀,你们快要把我爹的脑袋像萝卜一样拔下来了!”
听于三这一说,又听老慢大伯的呻吟声,才觉得不行,这个招不好用,可别把老慢大伯的脑袋像萝卜一样给拔掉了。我们大家这么用力真是很危险,我们这时才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听老慢大伯微弱的声音说:“卸,卸——”
我们没听清,秃子说:“什么‘鞋?’压在车底下还管鞋什么的,真是奇怪。”
董三说:“他是谢谢我们吧。”
“他说是‘卸’,是不是让我们把蒿子卸下来,对!是,是让我们把蒿子卸下来,蒿子卸下来,老慢大伯不就是得救了吗。”我说。
我们只得一捆一捆地往出抽蒿草。宝子又跑到蒿子垛顶上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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