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这是有私人传讯。琅山弟子在护山大阵内,只要之前互相在玉牌内留下灵识印记,就可以通过玉牌传讯。不过数量有限,外门弟子身份玉牌仅限十人。
徐缘一顿,见陆予并不介意,屈指按上玉牌。章宝茵急火火的声音传来:“我已经在易物堂等着了,你怎么还没到?”
徐缘没必要避着陆予,按上玉牌和她传音对话:“我还在天一阁这边,马上就过去。”
“那我往你那边去,好久没见你了。”章宝茵道。
徐缘略感无奈,她们要去的就是易物堂,她何必往这里多走一路。不过章宝茵性子果决,又不喜被人反对,徐缘也无意在小事上和她相左,也就应下。
陆予显然不喜出现在人前,和她略说一声就转身折回天一阁,徐缘再三确认他不需要自己送回去。只是往日光风霁月相处的清淡友人,这回道别时徐缘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样滋味,或许回去要再登本草谷旁侧峰之顶,于云海中远望更巍峨辽阔的灵扶山。观此天地无垠壮大之景,诸多琐碎心思自会如日光下的积雪消融。
她还望着陆予逐渐消失于松林间的背影,肩膀却突然被拍了一下:“这位师兄生得真好!”
转身果然见章宝茵笑吟吟望着她:“难怪你不舍得走,我原谅你了。”
她当然是不放心陆师兄的身体!只是这是不能轻说的,徐缘心中愈感无奈。
章宝茵回忆起惊鸿一瞥间少年山林间如松竹般的秀致清逸,越想越令人心思浮动,开口道:“这位师兄比韩师兄要好看啊……”
徐缘正和她往易物堂走,闻言脚下险些一个趔趄:“又和韩师兄有什么关系!”
章宝茵看她一眼,心道这位新交的朋友虽算不上绝色美人,倒也明眸皓齿,舒朗温煦。原本以为她和韩延是一对,对方不仅借她玉筹,还在各方面多加照拂。可现在看徐缘倒是和另一位美貌师兄也交往甚密……
她心中觉得颇为有趣,促狭之意也流露出来。徐缘从未被这样打趣过,开口都带了三分窘迫:“其实韩师兄也气宇轩昂,丰神俊朗……师姐不要多想!”
章宝茵笑眯眯看着她。徐缘心道,本来就不该被她拐走了,在背后非议师兄们的样貌的。
章宝茵笑笑:“好像好久没和人这样说笑过了。徐师妹你之前看着太潇洒,我现在才发现,你也和我之前的朋友们一样。”
她话语中有几分怀念之色,徐缘略有惊异,却也莫名觉得暖心。她其实确实不喜与人有太多牵扯,只愿彼此君子之交,淡泊如水,想来即来,想走即走。
那人教她时说,世间之情千丝万缕,愈缠愈紧,一旦沾上,再难脱身。要她赏过天地壮阔,洗去心中杂尘。
她之前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十年来和门中弟子混个眼熟却都无深交,只想让自己做一个可有可无之人。她终究是要走的,百年一到,她就要和他一起走,既然终究要离开,就不该留下什么念想。
甚至在她心中深处,那人也未必能相伴长久。至今始终陪伴从未离开的只有她的阿元,可阿元寿限也有尽时。到头来,终究只有她孑然一身。
有形之物不得长久,谁能做到与天地同寿,她自己也终有一日要归于尘土。如此想来,与人气息相染,情感纠缠,究竟意义何在?
可她如今真能潇洒脱身而去吗?出手相助,不惜为她隐瞒门派的韩延,志趣相投,帮她救助阿元的陆予,还有……
不知不觉已走到易物堂前,来往的弟子比天一阁多了不少。章宝茵和她迈入门槛,兴致勃勃对她说:“我看过了最近的事功,挑出几个最适合我们两个接来的,等你选完了法器明天就能一起去灵扶山了!”
*是的我家阿缘就这性格,开口就撩从没想过负责,写作洒脱读作渣(喂!!!
十五:法器神妙
徐缘准备了几个月,对第一件法器当然不是没有想法。她幼时行医采药,上山后莳弄灵田,五行中自然最亲近的是木灵,法器也想在这一类里选。
易物堂算是阳离峰占地最大的建筑。前庭是用玉筹向宗门兑换法器丹药的地方。后堂更广大,弟子们在这里摆摊交易,互通有无。琅山恢宏广阔,各峰都有好几个山头,几百上千的弟子分散其中,平日除非上课,路上遇不到几个人。徐缘之前来过几次后堂,是宗门里罕见的热闹之地,人声喧杂,颇有几分烟火气。虽然不像前庭那样都是宗门炼制的宝物,却颇有些弟子们机缘巧合获得的稀奇古怪小玩意,逛一遍很涨见识。
易物堂前庭平时来兑换的人不多,打着呵欠坐在青玉台边的掌事弟子听她们说了要求,掐了个法诀。面前一丈见方,剔透明净的青玉台骤然七色玄光大放,琳琅满目,各形各式,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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