锰的箭,力道不减头也不回的往目标飞去。
锰反应过来时,左边胸口已经被利箭贯穿,她睁大眼睛,呐呐说道:“怎么可能?”
蒋梧阙怕她不死,又补了一箭。北疆众将士忙策马上前妄图挡住,可惜并没成功,后来的那支箭,不偏不倚的和胸口的那支扎在一起。
蒋梧阙的箭,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无人能敌。
锰睁着眼睛从马背上掉落下来,一头栽倒在地,慢慢没了呼吸。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蒋梧阙扬声说道:“她卑鄙在先,我还击在后,既然锰不知道怎么做人,那我乐意教她!”
一向勇猛无敌,在封禹和秦楚手里都没吃过亏的锰死了,被一个无名小卒两箭射穿胸膛……如今北疆的众将士再看向对面马背上那个拿着弓箭的人心底不由发寒。没有首领的军队如同一盘散沙,哄散撤退。
秦楚并未想到蒋梧阙的箭会射的那么准,惊讶之后立马带人乘胜追击。
十五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殿下,下回您再打算上战场,不如派十八过来跟着,毕竟她做过屠夫……”
蒋梧阙笑着把弓箭扔给她,“许久不曾练过,都有些生疏了。”她抬手握着缰绳,享受的叹慰出声,“骑马奔驰上阵杀敌的快感的确让人着迷,我若不是一位皇女,怕是会好好习武当个保家卫国的将军。”
“您别再想那些了,”十五忙拦住蒋梧阙跑远的思绪,“您还是想想主君醒了之后您怎么跟他交差吧。”
提起封禹,蒋梧阙抬手揉了揉鼻尖,封家母子要是知道自己冒险上了战场,怕是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再说封禹,乌笑笑解开他的中衣,仔细检查了伤口,点头说道:“恢复的还不错。”等重新敷完药后,他就收拾东西回去了。
封禹等他走远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撑着床板坐起身,抬手从床头的红木衣架上扯了件厚斗篷系上,步子缓慢的走到营帐门口,撩开布帘往外看。
蒋梧阙没回来,他根本无法安心的躺下来。
门口的侍卫都是蒋梧阙留下来的,如今瞧见封禹出来,忙出声说道:“主君您有什么事吩咐我等去办就好,您身上有伤,还是快些回去躺着休息才是。”
封禹唇色苍白,轻声问道:“殿下回来了吗?”
侍卫摇头,想劝封禹回营帐内,别站在外面吹风,可封禹又哪里是个听话的人,倔强的站在外面等蒋梧阙。
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伤就是好了又能如何?
“少将军!少将军!”有侍卫跑过来,脸被寒风吹的通红,满眼喜色,“殿下回来了。”
封禹忙抬头往她跑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人身着银色甲胄戴着遮面头盔大步朝他走来。
封禹嘴唇蠕动,提了一上午的心缓缓放回肚子里,捂着小腹缓慢挪步朝她走去。
“你怎么下床了!”蒋梧阙忙上前扶住他,哪怕看不见表情也能听出她声音里的担忧和不赞同。
封禹眼睛定定的看向蒋梧阙甲胄上的血迹,手指反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很大指关节绷的发白,声音轻颤问道:“你,你受伤了?”
蒋梧阙能明显的感受到封禹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在发抖,忙出声解释,“这都是别人溅上去的,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你别担心。”
封禹愣怔的看她,半信半疑的伸手,用指腹往那血迹上抹,上面的血果真一擦就掉。封禹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蒋梧阙,并没出声数落她偷上战场,只是呐呐说道:“没受伤就好。”
妻主是个女人,哪怕平时对他温柔的很,可心底深处依旧是个想把他护的滴水不漏的人,自己受伤,她心里定然窝着对锰的怒火。封禹之前担忧的话,只能说给乌笑笑听,当着蒋梧阙的面,封禹自然不会说她武功不行还逞强上阵杀敌。
封禹脸色苍白,薄唇更是毫无血色,唯有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乌黑明亮,如同掉在皑皑白雪里的黑珍珠,蒋梧阙抬手,手臂穿过他的腿弯,把封禹打横抱起,往营帐里走。
“伤好之前不许再下来。”蒋梧阙皱眉动作温柔的把人塞回被子里,看着他那张苍白的唇,恨不得张嘴给他吮成鲜艳欲滴的大红色。
封禹腹部受伤,伤口还未结痂,蒋梧阙哪怕有想法也不敢付出行动,只能生生忍着,就怕撩出火来他刚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崩裂。
“妻主给你报仇了,”蒋梧阙坐在床边握着封禹的手,勾唇说道:“两箭射死了锰。如果我没猜错,锰死了,北疆的进攻势头会减缓许多。”
成亲半年多,封禹根本不知道蒋梧阙骑射功夫了得,听闻她亲手杀了锰,惊讶的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蒋梧阙,眼里慢慢浮现笑意,轻声说道:“妻主好厉害。”
蒋梧阙扫了他一眼,瞥着封禹受伤的小腹,意有所指,“要不是你受伤了,妻主就让你看看我别的方面更厉害。”
封禹耳根微红,眼睛瞥向别处当做没听懂,惹得蒋梧阙低笑出声,抬手在他通红的耳垂上捏了一把。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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