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说。
“抬起头,”小boss突地命令。
宁西有些不妙地抬头,果真见小boss气压更低,冷笑道,“记不清?所以也记不清先前如何落的水?”
宁西一愣,颇为意外。他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落水的。
茫然的表情挺好帮宁西回了话。小boss眯眼再问,“你还记得什么?”
宁西也答不上,只能跟小boss眼瞪眼。这个时候多说什么都是错。
小boss冷冷一笑,“总不会连爷都忘了吧?”
宁西一僵,讨好笑笑。对上这位看来就是上级的爷,姿态低一点,别逞能。
小boss脸上表情终于从阴冷转变为狐疑,最后袍角一掀,大喇喇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皱眉命令道,“傳太医!”
***
等待太医过来的期间,门外还传来了一阵羊肉香。原来刚传膳的小太监费尽心思弄了个温炉,竟是把一碗羊肉汤面给热腾腾地端了过来。这名小太监也是与青络同一批刚换过来这个院的,这几日正削尖了脑袋想往宁西这边出头。
他运气倒也好,面端过来的时候被小boss发现了,截了面还让人赏了两锭银。小太监兴奋地几乎要痛哭流涕了,这才被房里的大太监驱走。之后小boss就对著还跪著的宁西主仆两人,涑涑涑地干掉了那碗面,吃的有滋有味的。
宁西闻著面香饿著肚、跪了多久心里就诽腹了多久。
倒不是为了跪人这事。周遭人满嘴的奴才奴婢主子之类的,要是不跪很可能被拖出去痛打一顿板子的话,宁西还是跪的没有负担的。
别说,宁西在穿过来前干的还是律师。
律师是什么,一群被外界误解为最讲究人权的动物。但实际上,宁西正式上工第一天,他老板就和蔼地跟他说,我们这职业呢,就是站什么位置说什么话,其馀不用多想。今天被告出钱请你就帮被告说,改天原告出钱就换个脑袋帮原告说。美国人老爱开律师与地狱的玩笑那是有原因的,特别是人家律师费还特贵。
不过宁西至少负责的大部分是家事诉讼,离婚分家产的那种,硬把杀人说成被杀的这种事轮不到他干。一路下来心理负担没很大,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在他们行业里叫切入点不同,心态调适的技能相当熟练。宁西当了三天女人还没撞墙投胎,这强大的心理素质或许是理由之一。
然而宁西心理素质过硬,生理就不太好。他生前就是经常被无良的老板/当事人拖著开会喝酒搞太久,三餐总是不定,老被灌酒之外,东西冰的炸的经常混著吃,工作没十年就患了胃癌。从此生理影响心理,要不吃到热东西人就会不对劲。所以现在他心底最叨念的,是那碗被抢的面。
瞧那面还冒著热烟,多香喷哪。
穿过来头些天,宁西吃到的都是些不热不冷的食物,也不知是地位不够高,还是这里人都吃这样,搞的他很不习惯,胃也不舒服。
头三天他夹紧尾巴做人,没有要求,直到方才特意多说了句要热的,还真有,就是没吃到嘴里。宁西决定等会儿小命还在的话,就找找屋里的银子,看方才小boss打赏的模样,自己先前恐怕是忘记给钱,这才只得了冷食吃。
而这会儿还有空想这些,表示宁西的紧张已散去很多。反正接下来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骗我者死。
太医说的傻要是跟自己表现对不上,无须废话,宁西就得拍拍屁股去投胎。
或者么,就是骗我骗很大。
这个会不会死不知道,但趁这机会总要透个苗头暗示,以前版本跟现在不同。毕竟他什么都记不得,要装总会有纰漏。比起时刻战战兢兢,干脆走最险的一步,把事情摊开来讲。
而这理论根据也是有的,瞧他现在多自然,太医都说傻,可信度绝对杠杠的。
至于前后不符?那必须是以前的装模作样啊。
宁西脑袋里大致理顺了对应方案后,太医终于来了。
白胖带山羊胡的太医满头汗地行了礼,不敢耽误地把宁西的脉案给重新讲解了一遍。
心神受损是怎么样的?恩,没法肯定说。记忆有失又该是怎么样的?噢,这能有各种可能!小boss问来问去,太医回答的宗旨就是,逝者以矣,来者可追。白话翻译就是,以前的就算了吧,以后从头教起就好。
期间宁西的脑袋一直乖巧的低着,认真研究地板。太医的话告一段落后,房里重新出现了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静默,等得宁西心脏也怦怦乱跳。
最终,小boss开了口。“起来罢。”
三个字,代表著这关该是过了。
宁西心里头不由一松,并也才发现,能不死的话他心底似乎是不想死的。
无痛的死法可遇不可求,变成女的又如何?不就多了两团肉而已?就当自己重新投了次胎,没下地狱就成了个女的,对照美国律师肯定算赚了。在生死关头上转了个圈,宁西倒是对莫名其妙变成女的这事放开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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