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不改说道:“上官堂主尽管放心,十日八日到了荆州府定当完好送回。”
人马退去,史不改将霍飞捆绑起来,扔在一边。
胡凤阳脸色已由红变白,忽的向后一倒,没了知觉。书生抢了上来,在胡凤阳印堂,胸口等按了按,又抓起胡凤阳的左手,搭在筋脉上。史不改看了看边上的尸体,忽觉有些恐怖,死者脑袋都严重变形,表皮完好,内里骨头却已被震碎,整个头部瘫了下来,觉得很是奇怪。随后踱到书生身边,说道:“想必是刚才内功释放过猛。”书生严肃的说道:“脉迟而无力,阳气虚损之象。体内真气无主,互相冲撞,无法畅行。”史不改说:“那如何是好。”书生想了想说道:“我来试试。”
书生吩咐史不改将胡凤阳的上衣脱下,自己从怀中取出一盒银针和一个小瓶药丸。书生先将一粒药丸送入胡凤阳口中,后将胡凤阳翻身,背朝上,用手摸索出穴位,根据真气运行方向进行疏导。不一会背上已插了十几根银针,银针底部慢慢地渗出黑色的血来。书生将银针收拾起来,再重新把了把脉,发现状况已好很多。
胡凤阳慢慢舒醒了过来,对昨日大战一事竟没什么印象。书生说道:“胡大哥,你练的是什么武功,昨天你变的好可怕。”史不改也说道:“这门武功有些邪乎,好好的人怎么就发狂了呢,还好有我们小神医在。”胡凤阳说道:“这是西域失传的一门武功,天下武学深不可测,难以估量。”对于胡凤阳来说,越难以领悟的武功就越有吸引力。
霍飞二十几年来从没受过如此屈辱,被绑后,一直破口大骂。史不改把他提起,扔到了书生面前,笑着对书生说:“这是杀害你父母的仇人的儿子,是不是要把他也杀了。”书生怔了一下,转过头眼含泪水,他想到当年自己的丧亲之痛,而如今霍青虹的儿子也正深陷在此痛苦中,此刻并没有很大的欣喜,相反却有些沉重。师傅总说:冤冤相报何时了,霍青虹已死,我不应该再有怨恨。书生转到霍飞身后,默默将霍飞绳索解开,说道:“胡大哥只是打伤了你父亲,人真不是他杀的。”史不改笑着接口道:“小子江湖资历太浅,得多动动脑子,老爷子武功高强,能不能撑的住那一掌,心里有底,若是自知撑不住,必会提前安排后事,现在无疑是把你扔在狼群之中。”霍飞大骂:“你胡说八道。”史不改轻松地说道,“你看看,天一帮这么大,除了你爹爹生前的几个心腹,你使得动多少人马。”书生接着把当晚的所见所闻跟霍飞说了。霍飞难以相信,但是心里也在回忆当晚的情景,当时爹爹进屋后确实没有其他征兆,此时在场的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也难以确定,便不再言语。
另一边,顾远图正站在爱徒空矶子尸首旁,除了痛惜之外,看着变形的头颅也是若有所思,疑虑重重。
胡凤阳重新运力调节了下内力的运行,又吃了书生的药丸已无大碍。史不改看着书生,回想书生先用药膏帮胡凤阳疗伤,又在饭店用鼻子识毒,后又精通针灸,心里很是好奇,打量着书生后笑道:“小兄弟对医药的精通远超一般人,你师父是谁?”
书生并不避讳,也笑着说道:“我师父是个大好人,好研究医术,平时就是上山采采药,治病救人,他不准我说出他来。我被母亲推出窗外后,滚下山坡,刚好我师父上山采药,及时发现,救了我。”
史不改说道:“那好,那你还精通什么奇门异术没有。”
书生说道:“师父说我嗅觉灵敏,一般的药品真假,几种药品混合在一起,我一闻便知。另外对全身的穴位也比较了解,师父的点穴功夫也很强,我只学到了皮毛。”书生近几日经历了如此这般经历,对史不改毫无防备,坦然相告。
史不改走进书生,靠近耳边,笑着小声说道:“那个公子哥叽里呱啦很是吵闹,你点他穴试试。”眼神指向霍飞。
书生故作轻松地走近霍飞。此时霍飞头脑发昏,思绪万千,不知如何是好,只怪自己武功平平,半点由不得自己,想着先要弄清父亲的死因,再图报仇。书生突然一伸手,右手点向霍飞的百汇穴,左手按向摩鸠尾穴,霍飞措手不及防,一个踉跄,往后一倒。书生伸手挽住他的腰,慢慢放到地上,此时霍飞竟如睡着一般。书生笑道:“这个穴道可以让对方睡着。”史不改禁不住拍手称赞。
霍飞醒来时,四人正在一酒楼里,他一回过神来,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叫:“你们欺人太甚。”
史不改斟了一杯酒给他,说道:“霍公子消消气”,示意他坐下。书生也拉了他一把,霍飞一掌拍在桌上,心情甚是不爽,无奈坐下。胡凤阳自顾自地喝酒,史不改压低声音向霍飞说道:“你想一想,假若你爹正如我们所说不是胡兄弟杀的,那么是谁趁火打劫呢,是不是很有可能就是你爹身边的人呢。此人来去自如,轻功必定不差,能一掌让你爹毫无反手之力,武功也必定差你爹不远。”霍飞沉默无语,他已经不知谁是谁非了。书生暗暗反省,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当晚即使自己进了霍青虹房间也必定不是霍青虹对手。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酒楼人声鼎沸,楼外的街道行人川流不息。天一帮依然有众多眼线跟着他们四人。因为有霍飞在,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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