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们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个肯定句。
朗是承也挪了挪目光,赞同舒念珺的说法。
辞禹转过头一看,脸色一沉,啪嗒一声放下茶杯,将沈惟安抱着炎荼的手臂扯开,“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他始终将炎荼当成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待,只是上回是为了炎荼的清誉着想,这回是自己的私心。
沈惟安撅了撅嘴,“我不要,我就喜欢抱它。”她伸着手臂又要去抱炎荼。
辞禹身子一侧,挡在炎荼前面,双臂接过本来要抱炎荼的沈惟安,“我也挺好抱的,来,给你抱。”
“啊啊啊啊你无耻!”沈惟安在他怀里挣扎。
炎荼见状无奈地嗷了一声,默默走开。
朗是承见了拿起桌面上的一个空茶杯就往辞禹身上掷去,“能不能注意点?”
辞禹一手按住要起身的沈惟安,一手轻巧地握住扔过来茶杯。
舒念珺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吹着潮湿的海风,不管眼前的闹腾,慢悠悠地喝着手中的茶。
入夜后,沈惟安在睡梦中,听见了悠远的、清越的、空灵的乐声,时而远在天端,时而近在耳畔。
她眉头紧皱,最后悠悠转醒。
她慢慢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突然猛地一个激灵,那音律辽阔的乐声真实得不行,睡意瞬间消散了。她赶紧穿好衣服,披着斗篷跑出去。
深夜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月色孤冷,浩浩大海只这一艘船在航行,原先动听的乐声,忽然间变成了死亡乐章般,诡谲得令人周身发冷。
船上听不见一点动静,她下意识地跑去找辞禹,撞开辞禹的房门后发现房里没人,她又去找朗是承和舒念珺。
没有,船上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
悠远的、清越的、空灵的乐声,仍然飘荡在黑沉孤冷的海上深夜里。
第77章 第七十四幕
船身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吧嗒——
沈惟安在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和被子卷成一团一道摔下了床,她抱着被子坐起来,闭着眼睛喘了喘气。
原来刚才只是个梦。
她后背一片濡湿,抬手抹了抹脸,也是一片湿润。
呼出来的一口气还没有呼完,她就发现那些乐声依然清晰无比,外头还有不少的杂声,睡前还风平浪静的海面,如今波涛汹涌,连桌上的茶杯都摔了下来,碎了一地。
慌张之下,她用力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嘶,好鬼痛。”看来不是梦。
她胡乱穿好衣服,连忙披了件厚斗篷,扶着周围固定的物体艰难地走了出去。
明月孤冷地挂在远空,清冷的月光在广阔的海面上被摇碎。
辞禹站在船尾,朗是承和舒念珺站在船的两侧,炎荼站在船头,三人一兽合力在船上筑起一个浅白色的结界。
结界时不时就会出现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痕,但很快就愈合了。
虽然四周波涛浪涌,但沈惟安却没有听到一点海浪声,入耳的全是空灵飘渺的乐声,四面八方不知从何而来。
她稳着身形要走到炎荼身边,快到时前头一个猛浪打过来,她的身形一歪,向旁边倒去。炎荼知道她过来了,在她往旁边倒时转过头,把她叼到自己身边。
她赶紧抱着周身散发着微光的炎荼,“怎么一回事啊?”
炎荼一边施法一边嗷嗷叫,跟她简单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原来丑时他们抵达了西岭上海,西岭上海诸多凶险,凡是入了西岭上海,命就相当于交由上天了。
他们刚入西岭上海,就遇到了西岭海妖。
西岭海妖以乐声为法力攻击,凡乐声所到之处,风起云涌,片甲不留。
而这乐声空灵飘渺,更像是海上送葬曲。
沈惟安痴迷地听了一阵,突然觉得肩膀一痛,待她清醒过来,炎荼才松开咬她肩膀的嘴,冲她嗷了一声。她眨了下眼睛,视线往下挪,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拿了把匕首,已经往炎荼臂上划了一刀,鲜红色的血在白色皮毛的相衬下特别显眼。
她猛地一惊,立刻扔掉手中的匕首,撕下一段里衣的布,给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内心愧疚地抱着它蹭,一个劲地给它道歉。
炎荼倒没什么要紧的,舔了舔她的手背以示宽慰,便专心施法。
咔啦咔啦——
她抬头,眼前的结界裂痕如蜘蛛网般迅速蔓延了一大片,突然破开一条缝,凌冽的寒风通过这条细缝猛地呼啸过来。
炎荼朝那条破开的缝嘶吼了一声,呼啸的法力渐渐将破开的缝愈合上。
沈惟安却被那股狂风吹倒,抓不稳炎荼往后滚去。
“嗷!”炎荼迅速扭过头,抬起前爪势要奔过去。
“我没事!你继续,我能照顾好自己!”沈惟安在黑暗中冲炎荼喊道,揉着摔的七荤八素的身体,扶着桅杆慢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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