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雁北唇角笑纹加深,端起青铜酒杯,指腹温柔地摩挲着杯沿,却并不送至唇间
“早就听说西北军营妓中有一个叫青双的冰雪美人儿,原来竟真有此人……”莫商眼中放出晶亮的光芒,拍手笑道,然后侧过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凤雁北,“我很想见她呢。”
谁也不知莫商是何人,谁也不敢小觑她。毕竟能与权倾朝野的六王爷比肩而坐,想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胆子。
凤雁北狭长的眸子沉下,美酒入唇,方冲那等着他回应的将领微一点头算是应允。
“待会儿可别巴着问我谁比较美的蠢话。”在那将领吩咐下去的当儿,凤雁北向莫商偏了偏身体,以仅两人可听到的耳语淡淡道。
莫商轻轻哼了一声,方要回话,眼前突然一亮
仿佛狂风卷着大雪,一团白影从门外以极速旋转进大厅,点点银光从影心传来,让人目眩神迷。
“剑舞!”莫商一把抓住凤雁北的手臂,惊喜地叫了起来。
鼓点声骤起,应和着舞者的节奏,一下一下仿佛敲在观者的心上。
光焰闪动,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为那矫健轻盈的舞姿所慑.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何时起,何时止,没有人想得起,只是回过神时,厅心已袅袅站着一女,双手持剑,悠然从容。
艳丽夺目,却也冷傲逼人。凤雁北目光一闪,与那不卑不亢的眸子对上,而后微微一笑 .
“奴婢青双见过六王爷。”敛目,女子负剑盈盈拜倒。
“青双姑娘手中之剑森寒迫人,必非凡品,不知有何名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凤雁北不仅没有抢上去扶起美人儿,甚至没让她起身。
青双螓首低垂,唇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从容地道:“回六王爷,左手之剑为情斩,右手之剑为恨断,此二剑原非青双
有,乃是家姐遗物……”说到此处,她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看进凤雁北的深眸中,脸上浮起浓烈的恨意。“家姐为人所负,以情斩自刎了断,此二剑沾有她的血,故如此锋寒。”
两旁与会之人都察觉到不对,却无人敢在六王爷发话之前喝退古怪的青双,只能紧密注意着她的举动,以防出现意外。
“是吗?这剑倒是好剑,可惜……”凤雁北低吟,不无惋惜。
青双脸色一变,浮起怒气,“不知王爷是可惜剑还是可惜人?家姐、家姐……闺名可儿,王爷可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质问的声音中隐含着泣意,那一对丰润饱满的唇无法控制地轻轻颤抖着。
“放肆,竟敢对王爷……”原先吩咐青双上来侍酒的中年将领脸色一变,从座中站起身,想将莫名变得无礼的青双喝退,不想被凤雁北一个淡漠却威严的眼神扫得住了声。
目光回移,凤雁北一脸兴味地看着那张因仇恨而变得分外明艳的脸,温和地道:“不记得了。”他的记忆中,很少有人能停驻。
青双俏脸瞬间惨白,握着剑柄的手一紧,冷瑟瑟地笑了起来,“负心薄悻!可儿,你可看清楚了……”语音未落,她已从地上弹起,如脱弦之箭般射向上位的凤雁北。
在座有数名武将在青双表情不对的时候就提高了戒备,此时见她突然发难,都纷纷从席中跃起,只是她速度太快,已拦截不及。
眼看着双剑及身,凤雁北却若无其事地一扬头,饮尽杯中之酒,同时也将自己最脆弱的喉咙暴露了出来。
青双神情微动,因他这状似无意的动作感到隐隐的不安,只是剑势已老,再无回收的余地,而她也无心回收。
剑尖只差两分就可以触到凤雁北的肌肤。
一老将大喝一声抛出手中酒杯欲阻她一阻,旁里突然伸过一只如兰花一样纤美的小手,在酒杯到达之前曲指连环弹出,不偏不倚恰好弹在离剑尖两寸的两剑剑身之上。
两股古怪的力道从剑身传至握剑之手,仿佛有魔力一般轻而易举地化解了青双灌注在剑身的力量,两剑如羽毛一样轻飘飘荡开。下一刻,她双腿一软,向前跌去,落进凤雁北的怀里。
“啊……啊……竟然用这种方式投怀送抱!”莫商不依地叫了起来,扒着凤雁北的手臂不肯放。
凤雁北啼笑皆非地瞪了她一眼,明明是她做的好事,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垂眼,怀中女人不知是因气恼还是羞辱,雪肤染上菲色,美得不可方物。
真是个美人儿啊。他微笑,扬眼,看向一干面如土色的边塞官员。而他的身后,两名青衣侍卫由始至终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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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池鱼之殃,是夜起上中下三营所有营妓全部被监控起来,不仅严禁士卒前往寻乐,连出入都受到了限制。下营的女人消息闭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要大祸临头了,直是人心惶惶。
莫商找到香桂的时候,她正与香玉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横祸天降。两人恐慌的反应大不一样,香玉比较消沉,成日躺在炕上,梳妆也懒了,香桂却益发勤快起来,把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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