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里晔把手中那卷书递给水濯缨,水濯缨接过来一看,这是一本颇有年头的册子,装订精美,纸质上乘,只不过已经略微泛黄。绸缎烫金的封面上有三个娟秀的小字:“声声慢”。
“这是词集?”
“不是,是一部内功心法,本宫七年前在北晋得到的。”绮里晔说,“‘声声慢’是阴柔派系内功中最上乘的一门,适合女子修习,而且至纯至柔,可助修习者固本培元,对你的先天不足之症多少有好处。”
水濯缨翻开册子,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还画着人体经络和穴位的示意图,注明了真气应该如何运行流转之类。
“你没有内力基础,不能直接开始修习,先拿回去看,看不懂的来问本宫,之后本宫会教你怎么练气运功。等到内力有小成了,再学轻功、暗器、掌法、腿法和剑法等等。”
水濯缨望着他:“这些都是你来教我?”
“你还有意见不成?”绮里晔挑眉,“本宫虽然不是专练阴柔一派的武功,但教你已经绰绰有余了,至少比大内侍卫或者江湖上那些老头子好得多。”
“不”水濯缨顿了一下,“我是说,为什么你要亲自教我学武?”
“自然是为了让你这副小身板不那么弱不禁风,以后能经得住本宫的调教。”绮里晔凉凉地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要是玩个一两天就被本宫弄死在床上,那还有什么意思。”
水濯缨:“”
她真不该对这个死变态抱有什么期望。
丹瑞宫。
“娘娘,您身上的痘疮已经全部痊愈了。奴婢这就帮您敷上去痕膏,这些疤痕一定能去掉的。”
贴身宫女金蝉检查完孟天香的后背,将上面裹着的纱布拆了下来,再敷上能够祛疤除痕的药膏。孟天香长出了一口气。
她进宫之后,给自己和几个心腹宫女和手下种了人痘种苗,结果很成功,半个月后,几人身上那些轻微痘疮都正常消退了下去。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以后不必担心染上豌豆疮了。
虽然只是零星几点痘疮,但仍然在孟天香雪白的身体上留下了些许瘢痕。她一向自觉完美无缺,现在却还是出现了瑕疵,让她懊恼不已。
但她知道轻重,为了她的将来,付出这一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孟天香一边把玩着手里那个白色的小瓷瓶,一边沉吟。这里面装的就是传说中能够夺走数万人性命,灭掉一整个国家的最可怕瘟疫,她必须谨慎使用。
最理想的自然是让瘟疫从容皇后的凤仪宫里传播开来,但凤仪宫表面上奢华精美得像一座琉璃水晶宫,实际上比铁桶还要密不透风。豌豆疮要扩散开来需要一定的条件,想派人偷偷潜入凤仪宫做这件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其次就是沈贵妃的云鸾宫。云鸾宫不但距离凤仪宫最近,防守上也没有那么严密。而且沈贵妃和容皇后经常来往,很容易将瘟疫传过去。如果运气好的话,这甚至还有可能破坏沈贵妃和容皇后之间的关系。
孟天香将小瓷瓶攥在手心,站起身来。
“金蝉,伺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云鸾宫一趟。”
同是正一品的四妃,沈贵妃居住的云鸾宫明显要比丹瑞宫高一个档次。孟天香虽然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贵女,但一路走进去,也还是难免艳羡。据说前几天容皇后还特意为沈贵妃的寝宫换上了深海白玉制成的地砖,哪怕在滴水成冰的数九寒冬,照样触手生温,而炎夏里则又清凉如水,最是润泽养人。
孟天香跟以前的沈绣薇没什么交情,进宫为妃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云鸾宫。水濯缨虽然正忙着,但还是出来接见了。
绮里晔给她的那部“声声慢”,不愧是最上乘的内功心法,极为深奥复杂,她单是弄懂理论就花了十来天时间,现在才刚刚开始修习。
第一次她在修习上遇到困难,去凤仪宫请求绮里晔指点,结果是他几乎“指点”遍了她的全身。后来她就能不去尽量不去了,自己摸索参悟虽然慢一点,至少不用出卖节操和三观。
孟天香寒暄了几句,笑道:“沈贵妃宫里种的花木,倒比本宫那里布置得奇巧得趣,不知能不能让本宫在花园里转一转?”
“当然可以。”水濯缨说着要起身,孟天香忙道:“这会儿外面风大,沈贵妃身子单弱,不必亲自陪着本宫了,让这位紫苏?领着本宫走走便是。”
她指的是正在水濯缨身后伺候的水琼珊。水琼珊在宫中的名字是紫苏。
水琼珊进宫只是为了有个安置她的地方,几乎不做什么活儿,虽然也经常跟着水濯缨,但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像背景一样,一声不吭,没什么存在感。
这是水琼珊第一次陪着别的妃嫔,所以她和孟天香出去的时候,一直紧张地扭着手里的帕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孟天香带着一种半是嘲讽半是怜悯的目光打量着她,一行人走到云鸾宫后院花园的一条僻静小道上时,终于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六小姐,你以前在安王府的时候也这么不爱说话吗?”
“什么”水琼珊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这才大惊失色,往后倒退了一步,。
“你你知道我是”
“本宫知道的很多。”孟天香端立在原地,她的个子生得高挑颀长,可以像女神俯视人间众生一样,淡淡俯视着满脸惊恐的水琼珊。
“你和沈贵妃都是夏泽人,她以前是安王府的嫡出七小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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