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皇后他们已经来过了?”
玉花璇朝四周望了一眼,没看到人,但是晏染这个样子很显然是已经遇见过了他们。
“来过,他们救我出了王居,但在屋顶上似乎是中了夙沙羽的幻术,刚刚走散了。”
伽印族王族血脉的后代天生拥有制造幻觉的能力,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幻术,不过一般都是要到十五六岁才显露出来。晏染十二岁离开伽印族的时候,夙沙羽才十四岁,还没有觉醒这种能力,所以晏染对此没有多少了解。
“你们去找你们的主子。”玉花璇对旁边两名“蛇信”暗卫说,“我一个人带岑山诡医出去就可以了。”
两名“蛇信”暗卫立刻消失在了原地,玉花璇转向晏染,望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和被汗水湿透的长发,一阵心疼:“我们先出去”
晏染却是再次倒退一步,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听上去尖锐而突兀。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跟你出去?离我远点!少在这里假惺惺的!”
玉花璇愣住了。晏染虽然在世人眼中是阴阳怪气难以相处的诡医,但只有她知道,以前他在她的面前一直温柔、体贴而耐心,就算是心情最糟糕的时候也是对着别人发作,从来没有对她甩过脸色,更不用说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但那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躲到中原之外十年,她就一直苦苦寻找他找了十年,他就算偶尔回到中原来一次,也是小心翼翼地在躲着她,她这十年里不过是远远跟他见过两面而已。
自从十年前他离开中原之后,她就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更不用说中间这漫长的十年时间,沧海桑田,物非人非。
一股酸楚疼痛的感觉突然涌上她的眼眶,眼前一片模糊,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还是把这种酸楚和疼痛强压下去。
晏染身上包裹着一张巨大的皮毛,可以想象那下面肯定是衣衫不整,而且他满身都是汗水,脸上还带着尚未完全消退的红潮,很可能是被夙沙羽下了药。
那他是不是已经被夙沙羽给
玉花璇浑身发冷,不敢再想下去。
晏染这时候哪怕态度再恶劣她也能容忍甚至是理解。是她来迟了,他一听说她被抓就立刻赶到伽印族,而她却没有及时救出他。
“阿染”她心痛如绞,竭力忍着泪水,“我们先出去再说”
晏染这时候仍然是一直倚墙而立,玉花璇想要上去扶他,这次他没有后退,却是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滚开!我不用你来管!”
他苍白的脸色因为气血上涌而再次泛起红潮,望着玉花璇的目光里满是厌恶和抵触,甚至还隐隐带着一缕不知道是不是针对她的仇恨。
“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你也不用假装来关心一个怪物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
玉花璇在他的吼声之下,身子如遭重击一般微微踉跄,脸上白得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但什么也没有说,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还是咬着牙含着泪再次上去拉他。
她已经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声传来,像是有人正在接近这里,再不走就真的麻烦了。晏染现在情绪失控,但就算把他打昏,也得强行带他出去。
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刚拉住晏染,突然胸前毫无预兆地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她腰间悬挂的一把短匕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拔了出来,竟明晃晃地赫然插在她的心脏位置处!
“阿染”
她抬起头来,愕然望向晏染,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晏染的右手稳稳地握着那把插在她胸前的匕首,俯视着她,脸上全是狠戾之色,那样子像是在俯视着他的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鲜血沿着匕首流淌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怎么会”
玉花璇朝地上无力地软倒下去,眼前陷入一片黑暗,耳边却似响起了无数嘈杂的声音。
她这是要死了?
“带她回地牢。”
一个极有磁性的男人声音突然在面前响起来。玉花璇再次睁开眼睛,只感觉眼前像是有无数重叠的影子和光芒在不停地晃动,眼花缭乱,一片模糊。
她用力眨了半天的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的景象,顿时大惊失色。
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她虽然还是在王居后面的空地上,但胸口根本就没有插着什么匕首,也不是站着,而是半跪在地上,双手被反剪到背后绑了起来。
周围围满手持火把的伽印族士兵,一个**着健美上半身,脖颈和肩膀上挂满首饰珠串的英俊男人站在她的面前,面带微笑,正以一种占有者的姿态把晏染揽在怀中。
玉花璇整个人都懵了。她这是第一次领略伽印族的幻术,之前的幻觉实在是太真实太通顺,这时候猛地从幻境中出来,像是从一个世界突然转换到另外一个世界,一下子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教主,幸会。”
夙沙羽很客气地朝她打招呼,但后面却有两个士兵走过来,拖着她走向了之前夙沙羽给晏染看的那个地牢。
之前里面关押的女子是假的,现在却变成真的了。
晏染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玉花璇的身上,望着她被带走,脸色白得像是幽灵一般。他的手神经质一般攥紧了身上披着的那张皮毛,绷得死紧,骨节清晰可见地突出发白,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手心,却从头到尾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夙沙羽轻笑了一声,慢慢把晏染死死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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