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濯缨的脸贴在绮里晔的颈窝中,紧紧闭着眼睛。
以前她对于绮里晔说不上是恶感还是好感。他碎她节操毁她三观的时候每每让她毛骨悚然,但对她也着实不能说不好,所以她的感觉一直是复杂难言的。
和绮里晔相处时,她基本上都是处于逆来顺受的状态,最多只能在他实在过分的时候小小反抗一下逼他停手。绮里晔实在太强势,没有给她多少可供她选择的余地,她喜欢也得留在他身边不喜欢也得留在他身边,以致于根本不需要她考虑到底喜不喜欢他。
然而今天白山寺下那一场血腥而又绝美的刀尖之舞,给她的震动实在是太大,彻底打破了这种状态。
犹如一石扰皱一池静水,她心乱了。
她天生冷静理智,从来不是个热烈冲动感情用事的人,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再三思量斟酌,权衡利弊。但这一刻却破天荒地什么也没有考虑。
她突然很想抱着他,便伸手抱了。
至于抱了之后会怎么样先抱了再说。
在她的手臂搂上来的那一刻,绮里晔的身子先是剧烈一震,随即便僵硬在那里,仿佛是不敢置信般,连一动都不敢动。
他抱着她的时候,她能够不抗拒他暗算他,就已经算是乖巧得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抱过来。
还没有完全长成的少女身躯,纤弱而娇小,整个人都可以窝在他的怀里。因为身上没有多少衣物,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她比他微凉的体温,莹白肌肤从薄薄的夏被下面露出来,在琉璃灯的映照下泛出美玉一般柔和的幽光,犹如怀里抱了一只柔软而又凉润的小小玉精灵。
她光裸的手臂搂着他的脖颈,竟似那两条手臂幻化成了千缕万缕的丝带,缠绕上他的全身,编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将他笼罩在其中。
从来都是他把她困得动弹不得,现在却是反了过来。
绮里晔一动不动地任由水濯缨抱了许久,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她还是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一手覆上她裸露在外面的光洁肩头,轻轻推了推,她也没有反应,呼吸均匀绵长,竟然是抱着他就这么睡着了,而且还难得地睡得很沉。
绮里晔轻笑一声,也揽着她睡了过去。
自从这天晚上陪着绮里晔过了一夜之后,水濯缨就觉得自己深深陷进一个恐怖的黑暗泥潭,永远也别想从里面爬出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绮里晔绝对不是那种她对他一分好,他就心满意足老老实实受着的那种人,他会顺杆子翻出几百几千种的花样来,逼得她直恨不得他当初被插在那些长刀刀尖上变成风干人肉串算了。
“喂我。”
第二天早上,水濯缨端着一盘早餐放在绮里晔的床前,皇后娘娘十分大爷地靠在锦缎迎枕上,懒洋洋挑眉望着她,半点没有要自己吃饭的意思。
水濯缨眉心直跳:“你受伤的是脚,手又没事!”
“是没事,但本宫没胃口,除非爱妃亲手喂我,否则不想吃。”
水濯缨的眉心跳得更剧烈,啪一声将那托盘放在绮里晔床前:“你爱吃不吃,反正又不是我饿死!”
“本宫也饿不死的,早饭没吃饱的话,本宫就只能拿爱妃来代替了,反正爱妃的味道比这些玩意儿好得多。”
“”
水濯缨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床前坐下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绮里晔嘴边。
绮里晔笑吟吟地张口吞了,才到第二勺再送过去的时候,又换了花样。
“用嘴来喂。”
水濯缨直想把那粥碗扣在他脑袋上:“绮里晔,你别得寸进尺行不行?”
“本宫现在连门都没进,还没得寸,怎么进尺?”
饶是以水濯缨的脑子,也是转了一个弯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差点摔门就走。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以后让她怎么直视得寸进尺这个词!
以前这死变态虽然也重口味,还没这么动不动冒段子的,现在开口就是天苍苍,野茫茫,放眼出去一片黄。
她到底是有多瞎才会对这种人动心!
绮里晔眼带笑意,悠悠欣赏着水濯缨一阵红一阵更红的脸色,眼尾的那一抹绯红色艳丽欲燃,一眼便看得出来心情有多好。
“好了。”他伸手拿起勺子,也从粥碗里舀起一勺粥,送到水濯缨的嘴边,“爱妃应该也还没吃早饭吧?本宫喂你。”
水濯缨红着脸,悻悻然张开嘴吞进那一勺粥。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绮里晔突然毫无预兆地探过身来,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嘴唇。舌尖伸进她的唇齿之间,以不可思议的灵活和细致,飞快地将她口腔中的每一颗粥粒都卷进了他的口中。
还微张着嘴愣在那里一脸懵逼的水濯缨:“”
“果然经了爱妃的口,味道就是好些。”绮里晔慢慢回味着口中的食物,“剩下的粥,爱妃都这么喂好了。”
“凭什么?!”
“不凭什么,爱妃不用上面这张小嘴喂的话,就用下面这张小嘴喂。自己选吧。”
水濯缨:“”
——妖后娘娘的口味太重地球已被砸穿。
他爱在哪跳舞在哪跳舞,去迪拜哈利法塔的尖顶上跳都没问题,她不伺候了!
除了不能下地行走以外,绮里晔其他地方一切照常,很多事务不过是移进房间里面处理而已。
詹仲以谋害一国皇后和贵妃的罪名,满门被斩,本人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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