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后头还有他家王爷再兜着!
恰在此时,一道黑色闪电骤然划破暮色,直直飞向魏元音的窗子,悄无声息地落在窗沿之上。魏元音眉心微跳,似有所感地看向窗户,几乎瞬间就认出这是殷予饲养的苍鹰。
魏元音微抿唇角,起身向窗子走去。
“殿下!这鹰凶狠的很,切莫让它伤了你!”露白瞬间惊呼。
“无妨。”魏元音摆手,“这是摄政王送来信儿了。”
她从荷包中掏出几枚肉粒置于窗台之上,便见苍鹰垂头叼啄起来,随着修长的脖颈一点一点地延伸,绑在腿上的信筒也在翅膀下露了出来。
魏元音信手取下,一张纸条缓缓在掌心展开。
上面不过丰神俊朗的寥寥四字:“宽心,我在。”
魏元音眨了眨眼睛,字条上的‘我’字霎时被晕染开来变得模糊不清,她抬手摸了摸脸颊,才发觉到一片湿意。
“殿下。”茭白几乎是惊慌失措地给魏元音递了帕子,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自家小姐哭过了。
早些时候,嬉嬉笑笑仿佛就能把事情囵囤过去,而后来,又一步思三丈,坚强的很,竟不知摄政王说了什么,让小姐生生落了泪。
“我没事。”魏元音捏着帕子擦拭了下眼角,随即将纸条上的水渍慢慢吸干,虽然墨迹已经被晕染成一坨,她还是小心的将纸条抹平,夹在了自己的书本里。
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情:“用膳。”
左右都是不太平,她又有何惧?无愧于心便是!
“明日且有一场硬仗要打。”魏元音的筷子顿了顿,骤然道,“对了,白日桃花的来源查出来了没?”
藏在暗处的马力顿时就是一身冷汗,他就是多事!怕祁安公主心思重,特意从隔壁撸了桃花过来制造些意趣给公主宽心,却没想反而给公主殿下添了疑。
“不曾。”茭白应道。
魏元音看了一眼不急飞走的苍鹰,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那便算了。”
也不知为何,魏元音这一觉倒是睡得反而是几日以来最安稳的时候,心中隐隐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便觉得踏实了很多。
夜深人静,远在皇城外的一处陋宅里,一道端正风雅的身影立在窗前。
“都安排下去了?”语气中竟然还带了几分叹息。
“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干巴巴地应下一声。
“起风了。”人影摇摇头,似是有无尽的感慨,“要怪,就怪她自己不该回盛安吧,偏偏淌进这一摊浑水。”
“倘若她知道那件事……不怕她不肯帮咱们,您这样做……”
“你错了。”人影轻声否认,“摄政王必须倒台。”
“是。”
“且让我看看……摄政王还会如何护她吧。”
黑暗之中的随从逐渐隐去,连人影也开始静默地望向皇城的方向,一切,都走向未知。
四月初一,风和日丽。
魏元音将将睁开眼便问起时辰来。
她慢条斯理地将调羹在一碗血燕窝中慢慢搅动,心思却没有放在面前满桌的吃食上面。
“殿下这是怎么了?”茭白忍不住和露白悄声细语,“从一大早就心不在焉的。”
露白却是摇头:“兴许是要有什么事。”
“昨日陛下便劝殿下去同敬询太子妃求情,莫不是那边许了,殿下在等着从这寿安宫出去?”
“这里面的意思岂是你我可以揣摩的。”露白示意茭白不要再说,干脆又将咸菜往魏元音面前递了一碟,撤下燕窝,呈上巴掌大的一碗熬出油皮来的浓粥。
“殿下,您多少得用一些。”
魏元音望着面前的粥碗,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便拾起银箸,先挑了一筷子咸菜,还没能入嘴,便听到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来人!请祁安公主前去太后面前!”进来的却是一众侍卫,将魏元音围了个严严实实,比前日太后将她拘在寿安宫中的架势半分都不差。
“这是做什么?”露白抢先站到了魏元音的前头,“不可对公主殿下不敬!”
茭白也是连连皱眉,这架势,太后可丝毫没有想将她家公主放出去的意思。
“太后懿旨!谁敢抗令!”侍卫长将腰刀抽出一寸以示威严。
“露白。”魏元音将筷子放下,款款起身,不卑不亢地看着这前来抓她之人,语调清淡,“我随他走一趟就是了,你们等着。”
“小姐!”情急之下,茭白连一声公主都顾不得了,“您不能去!”
魏元音压下心头的一丝不忍,扭头看向自己三位侍女:“放心,我便是这样走出去,也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让公主殿下去。”月白冷静地站出来,审视着这些将她们围住的人,“太后懿旨一下,不出半刻摄政王也会赶来,公主殿下不会有任何不妥。”
不是她相信摄政王,而是她相信自家小姐不会做无准备之事。
“这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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