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药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解毒的人,他即便是不放心,也得用花药。
此事盖过不提,单说药王谷里头。
大约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需要补偿,柴映玉最近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嚣张程度堪比乡下庄子里面的土财主,简直可以用作威作来形容。
手上被蚊子叮了个包,他诶吆吆的叫了一天,非得闹着让花药给他涂了最好的治伤药膏才肯罢休。
早上起床咳嗽了一声,他闹腾着说自己是得了绝病。花药给他喝了点枇杷露润了润嗓子,不咳嗽了,这才算完。
更无语的是大约花药的纵容给了他胆量,他竟然敢大晚上独闯花药的闺房。
这药王谷里的房子全都是平房,分为两厢,两厢各三间屋子,西厢是给病人用的,东厢是花药的,花药住在东厢最右那个房间,门前有一颗桃树,正好挡住对面看过来的视线。
带了一天的人皮面具,脸上崩得慌,花药回到里屋就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下,镜中出现的是一张清秀的面容。算不得倾国倾城,却也实属上乘,因为长期戴面具的缘故,她的肤色白的惊人,皮下血管清晰可见,可能是太白了,让这清秀中又透出几分寡淡来。
她习惯性的点上三支檀香,从细白的手腕上撸下一串佛珠。佛珠还带着体温,握着佛珠,思绪有些飘。
“咚,咚咚,咚咚咚。”
几声大力的敲门声打断了花药的思绪。
“谁?”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谁,这大晚上的,除了那位公子哥儿还能有谁,果不其然门外传来了柴映玉的声音。
“是小爷,今日脸上比往日要难受,你是不是换错药了啊?”
花药叹了口气:“没换错,就是加大了药量,你回去睡一觉,明天就会好。”
门外的柴映玉默了一默,说道:“你这是打算把小爷拒之门外?”
“你等下。”花药觉得自己一定是自己哪辈子欠了这个祖宗的,她赶紧戴上面具,穿上外衫,出去开了门。
柴映玉瞧着花药头发散着,便问:“你睡下了?”
“是呀,刚躺下就被你给揪起来了。”花药错开身子,让出门口:“进来吧。”
柴映玉竟然暂时忘记了对方是个好色女魔头这个事实,无知无畏的进了屋。他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檀香味,走了两步,又见地上有个打坐专用的蒲团,蒲团边上有案,案上摆着抄了一半的金刚经。
“你竟然信佛!?”这比知道花神医是个女人还让人惊悚。
相比之下,花药却很淡定:“保不准哪天遇到人力不可为的事情,平时抱抱佛脚总是有益无害的。你不是说脸疼,我瞧瞧。”
被花药一提醒,柴映玉才想起来自己脸疼。
“就针扎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
花药凑近了些去检查了下,果然是没问题,这位映玉公子的娇气真的是无人能敌的,伤口哪有不疼的。
“恢复的很好,你别碰它就好。”
柴映玉也不在意,反而问道:“你用的什么香?”
“嗯?”花药被问的一愣。
“小爷在问你,你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香,难闻的要命。”
这位公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不过花药已然习惯,真要是跟柴映玉计较,她才是个大傻子,把他当成三岁小孩看就对了。
“我没用什么香,可能是一直接触药草沾上的味道。”
柴映玉便不再说什么,心底暗暗别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花药的闺房,又为什么会觉得她屋子里的味道竟然不难闻。
“小爷走了。”柴映玉气呼呼的说道。
“你等下。”花药转过身去,从梳妆台上的木匣子里取出来一块巾帕递给了柴映玉:“这个是用草药浸泡过的,你要是再觉得伤口难受,用这个擦试就行。”
柴映玉伸手接了过去,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跟她身上的味道很像。
心里美滋滋,面上却表现的不屑一顾。
“既然你非得让我用这个,那小爷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你不要以为小爷是喜欢这个,小爷是在为自己的伤口着想。”
花药也很无奈:”是是是,映玉公子冰清玉洁,是绝不会因我毁了清誉的。您就收下这个帕子赶紧回去睡觉吧。“
柴映玉哼了一声:“算你知趣。”
转身走了。
花药站在原地哎了一声,预感到了以后日子里自己还不知被他贬低成什么狗样子。照此下去,柴映玉一定会成为免了三月之期的第一人。
虽然不招人烦,但是终归是忒让人无语。
而另外一边拿了巾帕的柴映玉越发觉得花药暗恋自己。他在戏文里见过,送手帕,大约可以算得上送定情信物了,她一定是爱慕他,至极。
柴映玉选择性忽视了自己送的那几大箱子珠宝和万花剑谱的作用。
其实从小就幸福安康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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