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真心实意的褒奖,后者是对造谣事件的善意嘲讽。
新闻会的最后,有记者提问:“亚汇集团今年公布的财务报表显示,利润同比去年有所下滑,请问是不是也与xx一样,难以持续进步,在走退步路了呢?”
温以宁深谙他们的套路,一事平,就没了热度,挖掘新的话题是职业本能。这些东西与她无关,也轮不着她来表态,但这么个情境下,不发言也不合适。
想了想,她答:“一个数字对比并不能代表具体,亚汇集团今年在人工智能领域,囊括医疗、交通、航天、公众信用体系等都有巨大投入。我们集团的发展理念一直如此,坚持新领域的探索,并且致力为行业、为社会、为国家做出应有的贡献。我建议您首先去了解一下这些领域的回报周期,再去通读一遍我们的年度工作报告,一定就会所有了解。谢谢。”
那记者扯扯嘴角,闭嘴坐回原位。
另一个接着站起,又问:“此次事件虽是无中生有,但据我们所知,唐先生与安影后私交甚密,请问他俩是什么关系?朋友?是不是有可能发展成另一种关系呢?”
温以宁直视提问人,目光平静,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说:“抱歉,我从不看电影,不认识这位影后。”然后眼神一掠,直接示意下一个。
现场有人没憋住,笑声隐隐。
最后这个记者,“您好,您作为亚汇集团的员工,一定是会维持自身的利益。您不是当事人,与我们一样,对事件本身的细节可能也不是特别了解。那么,您是否会在某些方面有所偏颇呢?”
这个问题一出,安静了。
皆大欢喜的结局里,最怕从源头本身的质疑。即使这件事对错已分明,但因为你位高权重,所以理所当然地要有一些臭毛病和臭德行。
哪怕你才是那位受害人。
温以宁顺着这名记者的目光,竟然缓缓低了低头。她垂眸敛眉,与方才沉稳的姿态略有不同。这一个停顿,仿佛也验证了问题的真实性。
屏幕前,唐父唐母安静着,唐其琛亦沉默。他注视画面,不错过她任何细微的神态动作。几秒之后,温以宁抬起头,对着镜头嫣然一笑,这一笑,好似春园里的花儿都开好了。
她说:“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空穴来风,哪怕他的起点就已是大部分人的终点,但他肩负的责任和使命一定更为重大。唐先生这几年对集团的决策力,领导力以及为人处世,你们并没有发言权,只有亚汇的员工基层才有资格评判。”
记者拾台阶而下,顺着话问:“那你怎么看?”
温以宁目光诚恳有力,说:“他是有卓越才能以及慈悲大义的领导者,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他都会是这样的人。”
客观公正,秉持理性,温以宁不带任何感性偏见——
他会是这样的人。
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直播结束,画面切入广告。景安阳饶有兴趣,“表现不错,姓温?什么职务?”
她问话唐其琛,却发现儿子似乎兀自出神,也不知听没听见。陈飒的电话紧接而来,她那边是正午,声音也显愉悦,“唐总。”
唐其琛极轻的一声:“嗯。”
“这回我想跟你提个要求。”
“你说。”
“让温以宁提前转正。”陈飒说:“她的舆情处理应变能力有目共睹,不止是这一次,她协助我处理过大小工作,这姑娘能方能圆,能屈能伸,她稳得住,太难得。”
简短交谈,陈飒就要挂电话:“不说了,我还要联系看看,有没有回h的车。”
“怎么?”唐其琛问。
“温以宁。”陈飒说:“这件事她从头忙到尾,错过了高铁票的时间,今天还除夕,总不能让人姑娘留在上海不回老家过年吧。”
唐其琛边听边起了身,电话没断,他已对一旁的保姆使眼色。保姆忙给他递来外套,先左手穿进去,再将手机换去左手,慢条斯理的穿齐整了。
唐其琛轻扭脖颈,声音淡淡:“你不用找了,我这边正好有一个。”
——
温以宁在出租屋待着,室友早已回家过年,屋里收拾得干净,行李箱就搁在沙发边。她盘腿儿坐地毯上,正跟江连雪打着电话。
江连雪一通抱怨,“让你别去上海,过年都不回,你干脆别回来了!”
温以宁耐心解释:“没有不回,我抢票呢,看能抢到几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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