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他们好像和雪总是分不开。
他的雪初!
此时,覃逸飞从父母家里出来,父亲不在家,母亲不知道说什么,一个字都没有讲,只是静静坐着,他要说话的时候,母亲就把他赶出去了。
耳边,安静极了,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走着走着,不知觉就走到了苏凡家的门口。
抬头看见伸出墙外的那干枯的紫藤花的花枝,覃逸飞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叶敏慧的眼泪,母亲的沉默,他知道那都是因为他的这个决定。
他亏欠了这个家,亏欠了叶敏慧,他只想在最后一次为他心里的那个人做件事,而不是一边和叶敏慧维系着婚姻关系,一边在心里想着那个人。
他想要干干净净做人,想要纯粹做人,想要,找回曾经的那个自己!
可是,他还有机会吗?
不管有没有机会,他都要努力去试一下,他都要努力。
走出巷子上了车,开着车子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他想给苏凡打电话,可他知道不能。
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把责任推到苏凡的身上,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她什么都没有做!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却好像被堵上了,明明不是红灯啊,怎么这么多车都不走?
怎么回事?
“前面发生车祸了,有个女的不知道是不是死了。”有人从他车边跑了过去,然后好多人都往那个发生车祸的方向跑。
覃逸飞坐在车上没有动,既然这边走不通,那就掉头吧!
可是,车子被卡住了,根本动不了,现在只能等交警过来。
这么多车堵在这里,也不知道交警什么时候过来。
他下了车,鬼使神差地跟着人群往发生事故的地方走去。
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可救护车还没有来。
“这个女人好像很漂亮啊,真是可惜啊!”人群里叹息着。
他转过身想走,却还是忍不住从人群里挤过去——
双脚,像是被定在那个地方一样。
地上,躺着是苏凡,是,他的雪初!
“雪初——”他低低叫了声,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推开了蹲在她身边做急救的人,抱起了她。
“雪初,雪初?你醒醒,醒醒,雪初——”他抱着她,不停地搓着她的手她的脸,可是她的手冰凉。
他赶紧脱掉风衣包住她,抱起她就放在自己的车上。
“你们都把车给老子让开!”他边跑着边喊道。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有人还是反应过来了,警察恰好来了,看着这情形,赶紧把车辆都引导开来。
“走,我给你开路。”警察开着摩托到覃逸飞的车边,说完就拉着警报领着车子走了。
雪初,雪初,怎么会这样?雪初,怎么会——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这样,又——
老天爷,老天爷,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灾难都要让她遇上?为什么?
当覃逸飞赶到医院的时候,急救室的医生已经推着车子跑了过来。
“先生,先生,您在外面等一下,不要进来!”护士挡着他,不让他进去急救室。
“让我进去,我要陪着她,我要,我要在她身边!”他推开护士,冲了进去。
“医生,医生,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雪初,一定要让她——”他说不出话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泪从他的眼里涌了出来,他——
他看着她静静躺在手术台上,就像那一次,而他的身上,也同样染满了她的血。
雪初,雪初,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好吗?
他紧紧拉着她的手,医生劝不动他,保安进来,几个人把他架了出去。
急诊手术室外面,覃逸飞靠着墙蹲在地上。走廊里来来去去的都是医护人员和急诊病人以及病人家属。
可是,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他的眼前,也什么都看不到。
他只听见苏凡在叫他的名字,看见她在对他微笑,看见她的泪。
下午,下午,他们还见了面,还聊了很多,才几个小时,他们才分开几个小时,怎么就——
雪初,雪初——
这个时候,罗文茵才刚刚上飞机,飞机正在做起飞前的检查,罗文茵的一颗心也是根本放不下。
秘书孙小姐的电话响了,罗文茵盯着她。
“是不是迦因的消息?”罗文茵问。
孙小姐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夫人,是,家里,李阿姨打过来的,问飞机有没有飞。”
罗文茵这才点点头,看向舷窗外面。
孙小姐赶紧起身,跟空姐说了下,走进了头等舱的洗手间,拨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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