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筷子飞了过去，被顾书言轻轻松松地夹住，程炽怒道，“流氓！”
“怎么，你还不承认么，那不如让我替你验证一下？”
啪啪又是几只筷子飞过。
顾书言侧身一避，手一伸，反手一只筷子飞回，擦过程炽耳边的发丝准确地插在了她背后的一支竹子上。
程炽一个激灵，刚刚那根筷子再偏一点就要插到她的耳朵上来了！
顾书言果然很恐怖啊啊啊，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平就平吧，这本来也就是事实。
顾书言收回手，“小七这么有心情和我玩筷子，不如继续研墨吧。”
程炽只能苦逼地回到桌前继续研墨。
刚磨了几下，就听见顾书言说，“研墨要凉，凉则生光；墨不宜热，热则生沫。小七可要记住了。”
程炽气结。“哎呀麻烦死了，你怎么那么多要求啊。”
“我都是为了小七可以写出更漂亮的字啊，小七怎么能怪我呢。”顾书言走过来，一只手搭在程炽的腰上，将她扶正，“小七身直。”
“墨身倾斜，磨墨时，墨锭易出角，角脆易裂而影响墨质。”
程炽没见顾书言在讲什么，她的注意力全在腰上的那只手上。
隔着薄薄的衣衫可以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腰上的温度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夏季，骤然升温。
“重按。按得轻，发墨就慢。”
顾书言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重重按了下去。他的手指骨指分明，修长白皙，很是好看。
“轻磨。研墨不宜急躁，过快，墨粒就会变粗。”
顾书言站在她身后，身子微微前倾贴近了她的脸颊，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带着温热的触感。
心跳忽而凌乱。
春日的午后，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安静地研墨。
程炽偶尔回头，看见他一脸温柔之色，专心致志地磨墨。
这时候的顾书言仿佛褪去了一切危险的气息，温柔得十分好接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磨墨之法，重按轻推，远行近折。”顾书言缓缓停手，“墨好了。”
程炽的脸有些发红，“恩，墨磨得很好。”
“我教你写字吧。”
“好。”
顾书言拿出一只毛笔，笔头细细地蘸了墨水。
程炽注意到这只毛笔很精致。
笔头尖端有一段整齐而透明的锋颖。笔蘸黑后，笔锋仍是尖形，毛笔的最上方镀了一层金边，上面还刻了一个焱字。
焱？脑海中闪过贺焱寒的脸。
为什么顾书言的笔上会有焱字？
程炽纳闷。
看了一眼顾书言，他这时候正认真地在纸上写字，发现了程炽的目光，道：“你看我干嘛？”
“啊……我想问问你要教我什么字啊。”程炽问道。
“八宝鸭。”
“哈？什么八宝鸭？”一头雾水。
“你中午吃完了一整个八宝鸭，既然这么喜欢的话就教你写这个。”
……不是吧。
师傅啊，你教学都这么随便的吗。八宝鸭？！
程炽还没反应过来，顾书言已经握着她的手开始写了。
一笔一划，一撇一捺。
顾书言的字写得很漂亮，如果放在现代的话，起码是打印体级别。
“八宝鸭”很快写好，顾书言丢下纸，“你对着我的字先练五十次，然后拿来给我看。”
“五十次？！为什么那么多啊。”程炽握着毛笔的手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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