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深圳东站开往昆明的列车,终于按时出发了,这意味着我的又一个时代的即将结束和我的另一个时代的就将来临。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背上行囊离开熟悉的故乡,独自一人去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去寻找曾经拉着风筝追梦的孩童。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既是紧张又是亢奋的,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也是,事情哪有未卜先知的道理,反正不管结果怎样,尽力而为便好。
列车开得有些慢,倒也很平稳。我坐直身体看了看坐满了整节车厢的人,看见有人倚窗看书,显得那么惬意高雅;有人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显得那么悠闲自得;有人听着音乐眯着眼养神,显得那么泰然自若;而大多数则像我一样用手托着腮,耳朵里戴上耳机,且把音量调到最大,双眼紧盯着窗外,静静的看着行驶而过的风景,一切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大家都很拘谨严肃的坐了将近十个小时,坐的是屁股发疼,腿脚发麻,着实令人难受。这时列车正好到了茂名,可喜的是有一半的乘客在此下了车。所以他们空出来的座位几乎可以满足剩下的乘客每人占座一排座位。因此,疲劳至极的大家再也来不及管斯文优雅的拘束,看见有空位就一躺下,便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天亮了。我睁开干涩的双眼朝窗外看去,尽收眼底的是一马平川绿油油的大坝。在平坦的大坝上,要么是寥寥数座村舍旁种的都是一大片的水田,可以看得出水田上的秧苗是刚插下不久的,因为看见还有的水田上有人正在弯腰插着秧苗;要么是一大片的香蕉,那片片绿色的蕉叶如同挂在香蕉树上的绿色长板凳;要么就是一大片正在花开四散的芒果,在风中招摇起舞;要么就是一大片玉米、南瓜和黄豆混在一起,长势良好,清一色的绿。一条大江在青山沟里蜿蜒曲折的平静流淌着,偶尔还能看见有一两艘小木舟在江面上摆渡着。然而,抢尽我眼球的非在一马平川的大坝上,而是一座座不高不大锥形的,又似一朵朵绿蘑菇的喀斯特地貌的石头山莫属了。这些喀斯特地貌的石头山,让我一度误以为是到了桂林,看到了闻名于天下’桂林山水甲天下’的桂林山水。我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查看了一下手机地图,才确信这里不是桂林,是平果。喀斯特地貌风光如此独特美丽,难怪会让人误判。这些绿蘑菇一点都不安分,它们一直变换着它们的队形,一会是整齐的一字摆开,一会是四五个懒懒散散一动也不动的立在那里,一会是一堆的扎在一起像一qún_jiāo头接耳的小孩。我不解,这些坚固如铁的石头山表面怎么就长满了茂密的树木。我想了好一会,才悟得其解。即使再坚固的石头也是充满了柔软的。此形象不正是少言寡语外表严肃的父亲吗?看似外表冷若冰霜的父亲,其实内心充满了对妻儿子女万般的柔情与呵护。此时,因为是阴天里还披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雾气,所以看在眼前是没有鲜艳亮丽颜色差的朦朦胧胧的乡村田园风光,就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彩山水画,显得格外安静与淳朴。
过了广西,就到了贵州境内,这里的地貌地势随着列车的行驶,悄悄的开始变化着。广西那一马平川的大坝被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的高山一条条的隧道和一道道的深壑。仰头看见,在高高的山顶上还飘绕着淡淡的白色雾气。觉着也奇怪,怎么在半山腰只腾起了一注长长的白雾。仔细一看,才看到了在树林里露出半壁墙头的房屋,原来那不是白雾,是一滩洁白的炊烟,想必是屋里人正在做饭吧。低头往下看时,在半山腰的再下一点,便是一个小村寨。小寨子下面的是一大片顺着山谷一路层层叠叠的一直到大山脚下小河畔上的梯田。层次感很强的梯田上,有的梯田种着蔬菜,有的梯田种着果树,有的梯田上还长着已经黄灿灿还没收割的小麦,有的梯田上的小麦已经收割完只留下了针一样的麦秸头和堆成小蒙古包似的枯麦秸堆,还有的梯田上拴着一匹吃着青草的灰白色骏马。
到了红果,列车又重新坐满了人。我们不得不又乖乖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像这么漫长的旅途,总免不了要找个陌生人来聊聊天谈谈地。跟坐在我身边的大叔已经交谈过了,至于坐在我对面的两个女孩和阿姨自从上车至今离到昆明仅剩的三个多小时里,除了坐在列车上时间长了,屁股坐疼了,脚弯麻了,所以在伸展活动腿脚时,大家难免彼此会不小心踩来踢去的外,还从未说过话。我就试着问其中一个打电话时说客家话的女孩,就这样在我一问她一答中,我们一群人的话匣子便不觉被打开了。原来她们是梅州人,阿姨是四川人,大叔是大理人。那两个女孩跟我一样,都是辞职了来云南的。其中一个女孩说她大概在云南玩一个月就回去。另一个女孩则跟我一样,在今年剩下的时间里就在云南度过了。但不同的是,她来云南主要目的是为了游玩亲近大自然和陶冶情操。而我来云南是另有它事,至于旅游只不过是我此次云南之行的一段小插曲而已。她说这是她第二次来云南,第一次是去年,只玩了几天就回去了。
我们聊着聊着,大叔和阿姨也加入了我们的聊天行列。由刚开始我们三个年轻人掌控着话题的走向,到自打阿姨加入进来后,我们的主动一下子变成了彻底的被动。这阿姨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说个有聊没有完的。可让我领教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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