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才”,而是“胡姑娘”了。
这位“胡姑娘”长相平平,眼睛倒是极为灵动,东瞅瞅西望望的,很快就顺着人流挤进去,泯然于人群之中了。
可惜她这次倒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正在一胭脂水粉摊子前挑三拣四时,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几下。
“胡姑娘”不高兴地回头斥道。
“先来后到,不要着急嘛!”
她说话还是留了点分寸,即使是不耐烦的话,也强撑着拖了点撒娇的语气。
这也是这段日子吃够了苦头,练出来的。
“不急不急,”后面的长须文士憨态可掬地笑着道。
“符姑娘您慢慢挑,挑好了我们再说就是。”
符悦脸色一变,脸上登时失了血色,扔下手里正在挑的东西就跑。
她要是真有那跑得了的资本,也不会沦落到如此这般改头换面、偷偷摸摸地活着了。
毫无意外,符悦被人抓住,扔到了一座偏院里关了起来。
长须文士毕恭毕敬地顺着暗道走到另一间书房之中,冲着书房中人先礼数周全地拱手见过,然后才道。
“符姑娘已经带到了,先生不见她么?”
这座书房与关押符悦的那间屋子之间有扇一整墙的单面琉璃,在书房里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另一边的符悦那坐立难安的姿态,符悦却感受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正被人监视着。
书房中人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棋盘上一黑一白,厮杀得格外激烈。
纵是自诩对棋道颇有见地的长须文士见了棋势,也不得不感叹下棋人的七巧玲珑心。
那棋盘上竟隐隐有独孤求败之态势。
听到长须文士所言,那人很客气地站了起来,行为举止上没有带出半分寻常才子恃才傲物的倨傲之色,反而对长须文士也尊敬地很。
此地若是有第三人在,必然会被这俩人互相间的客套、恭维看的一头雾水,弄不清此二人间究竟是怎么个关系。
书房中人站到那整面单面玻璃墙前,轻轻抚摸着赞叹道。
“此等琉璃,确实是巧夺天工。”
长须文士淡淡一笑,既不过分得意也不过度谦逊,当得起“不卑不亢”这四个字的评语。
书房中人深深地看了长须文士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却是回答了长须文士的先一个问题。
“见或不见,又有何用。”
“她……心性已左,我,多说无益。”
“就这样吧……”书房中人细细地抚了抚那面琉璃墙,似乎在抚摸着自己的什么至亲之人,然后猛地一转身,做下了那个拖延已久的决定。
“就这样吧……就让她呆在这里好了,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也该得反思……”
“带我去,见你家主人吧!”
“此份心意,符某人收下了,大人若不嫌弃青衣出身轻贱,青衣愿为大人尽绵薄之智!”
长须文士捋着胡须嘿嘿嘿地笑了笑,这个结果,他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但这个时间嘛……
“不敢欺瞒符先生,我家夫人刚刚产子,正是身子虚的时候。”
“今晨宫里又突然下了那么一桩旨意……”
“大人这几日正是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怕是要委屈先生多担待几日了。”
符青衣理解地笑笑,甚至还有心多调侃了一句。
“傅大人双喜临门,自当忙碌,在下一终日无所事事之人,哪里会着急。”
“更何况能者多劳,怕是东宫喜迎佳人之事,也得多劳傅大人些许,在下省得。”
天启二十五年元月元日的三遭大事,除了那桩被符悦拿起来当幌子胡说八道的太子妃大闹岁丹殿的闹剧,还有两桩,倒也都算得上喜事。
还是都与东宫有关的喜事。
换句话说,与傅霜如的关系也不小。
一则是傅夫人于寅时三刻产下一对龙凤胎,钦天监夜观天象,见紫微星大盛,身周似有伴星光芒闪烁,算出大吉之兆,使得庄平帝赶在傅家人出宫前便下了赐婚之诏。
是把生辰八字极好的傅家二小姐,赐给了东宫皇长孙裴时观为妻。
相比于前两件的一个猎奇一个大喜,第三件事看起来倒是平淡无奇的多。
但偏偏第三件事,反倒是洛都上层圈子里的贵妇们当下关起门来念叨的最多的。
乃是圣人道东宫膝下冷清,多年未添新人,给东宫赏了一位良媛。
却是章皇后的娘家侄女,章辛娘。
。
☆、着道
东宫里的宫人们铺成一团, 姿态恭谨地端着红绸垫好的玉托盘, 上面一一安放着各式各样的珠石翠宝、金器银件, 琳琅满目,璀璨盈室, 足有百样余。
这都是东宫太子专门开了先皇后的库藏, 替皇长孙送到傅家去的“贺礼”。
太子妃白凌璐一夜之间经历三次“噩耗”, 旁人津津乐道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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