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正式聘用他们的(除了律法允许的那四个职业),甚至私下聘用被人揭发了聘人的那个还得陷入牢狱之灾,傅2的做法其实冒着很大的风险了。
不过裴景晖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经此一役彻底长了记性,在人前总算是知道注意与人家姑娘的分寸了。
而且不管人家姑娘有没有多想,但凡他意识到不妥的时候,都会特别生硬地与人家姑娘刻意划开距离。打个比方,其中就有西山遇险那次裴景晖上山叫来救兵后的不辞而别,虽然于大体无碍,可到底还是失了一份周到。
傅霜如本不欲多管闲事,谁知道这不是人家情人间打情骂俏、你情我愿的游戏呢,更何况他们一路变装疾行的,傅霜如也不想惹什么麻烦。
只是那姑娘的一爱慕者因嫉生恨,竟无声无息地动了杀机,裴景晖始料未及防备不足狼狈招架,傅霜如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二人由此结识。
这第一着,算是裴景晖欠了傅霜如一筹。
相熟后,裴景晖为表谢意,得知傅霜如此行为宝物故,提出愿意特遣八十精兵为其开道护送。二人相处之间,裴景晖虽然没有坦诚直言,但亦没有刻意伪饰。傅霜如知情识趣,也没有特意深究其身份底细,但知道对方在冀北根基深厚,也就足够了。
既有如此送上门的便宜,傅霜如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傅霜如原先带那二十八人北上,是想着带他们到漠河,到那个昔年众多贱籍奴隶趋之若鹜之地去。到那里待一阵子,因为天启九年所谓的“漠河大赦”,这里的人应该是对贱籍奴隶的态度最为和善的。
最理想的情况时是能寻得当年借此由贱转良的“前贱籍”的存在,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想办法求他们给指一条边关走私的暗道,把这些连自己的户籍的不能拥有的“大庄黑户”们偷渡到关外契丹人的地盘上。
之后的就要靠那些奴隶自身努力了,只要能在契丹人的地盘上成功躲一段日子,长则几十年,短则三五月,碰上大庄前来剿匪的官兵时谎报自己是过往的行商被俘虏过来,然后借此顺理成章地改头换面重入大庄。
当然这里面的问题还是有很多的,最直接的是,契丹人地广人稀,躲起来倒是容易躲,可多起来之后呢?契丹人就是他们自己吃不饱才常来大庄边境劫掠的,被燕云十八骑打得跟个落水狗般还不长记性,不是因为他们真的不长记性,说白了,就是穷而已。
饿急了、饿疯了,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了,反正不抢也是饿死,抢了被打回来也是死,抢了赶紧跑就是了。
关外物产贫瘠是一,即使是运气好,在苦寒之地撑到了大庄官兵的来临,之后的事情也不是三两句白话就能糊弄过去的。
——契丹人屡犯大庄边境,但也都只是小打小闹地抢了就跑,一小股一小股的,不过是散兵游勇,但却也烦人得很。
其中被劫掠到关外的大庄行商之人虽说不多但也绝不是没有,这也是傅霜如敢打这个主意的前提。这些行商之人来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在路引和文书丢失的情况下漠河驻兵无力也无心去查证他们的身份,但当地官府也最多给他们开具一份临时路引遣他们自行回乡复籍,于他们的处境几乎毫无益处。
只除了一种情况。
被救回来的当事人宣称自己父母兄弟皆已遭受蛮族毒手,家中除自己外不余一丝血脉,而自己身无长物一文不名,回去家乡也没了活路,恳请立地宣誓,加入当地驻军前线,在漠河混一口饭吃。
自古以来军队都是户口关系最为混乱的地方,大庄虽然称得上是吏治清明,但军队吃空饷、冒名顶替的情况还是屡禁不止,区别只是各地驻军的多少罢了,像漠河这种地方,北疆苦寒之地,还一年十二个月十个月都要和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契丹人作战,军户的混乱情况只会重不会轻。
大庄的徭役制度并不重,但也没哪家年纪轻轻的好儿郎愿意没事往真刀真枪的边关跑,那打仗岂是好玩的事情!这样一来,有半路逃跑的也就不算稀奇的了。再加上阵前战死的、在军营里偷跑出去的……这些人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人数,上面的人大多也不直接把这些人报上去,而是大家都非常有默契地瞒报一部分下来,留着好多混一些军饷,这倒也不一定是上边的人贪,有些将领就是实在太心疼手下的兵了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变化
一将功成万骨枯, 君不见那些当世名将手下有多少流进血汗的士兵们苦熬在前线上, 素日里甚至连一碗刀削面都吃的稀罕。
这也真不是平帝苛待军队, 只是骁勇善战、纪律严明的军队毕竟是少数,大多数, 大家也都只是想在自己熬够日子后, 能多给家里的妻小带些傍身的回去罢了。
傅霜如并未亲自参与过军队内务, 只是遍查资料,从中推断出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默契”而已——军队吃空饷是一回事, 在漠河这种需要用兵的地方, 有人自愿加入, 户籍文书没了算什么大事, 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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